年垂下頭,單薄的雙肩微微聳動,緹奇嘆口氣,輕輕握住他的肩。
緹奇不是好人,他是職業殺手,他根本不在乎不相干的人的生死,此刻他腦子裡想的只是如何取得少年的信任,如何安慰少年的心。他是情場高手,該放幾分真心該用幾成撫慰他清清楚楚,也知道欲擒故縱的把戲。
“心裡難過就哭出來。”緹奇指指自己的肩膀,表示可以借給少年,“眼淚不是什麼丟人的事,重要的是之後。”
亞連卻只搖頭,“還不到時候。”
出乎意料的倔強。
緹奇又嘆口氣,“哭還分什麼時候!發洩完了心裡會好過很多,之後擦乾眼淚繼續過下去,生活不會因為你失去一個親人就停下來。”
亞連仍然不肯,只搖頭。
緹奇沒有問下去,他不願再談及亞連的傷心事,就轉而說其他:“起來吃些東西吧,喝了烈酒又空腹一夜,胃會受不了。”
亞連目不轉睛地看著緹奇。少年的眼睛也不是純粹的黑,近乎灰色。
緹奇不自覺摸摸臉,“我臉上有什麼?”
“沒,只是你說話,說胃會受不了的口氣,很像我去世的長輩。”亞連輕輕地說:“他也是很好很好的人,很關心我,教我道理,給我做吃的……”
“那我也給你做吃的吧。”雖然不太能接受自己和個死人比,還是死去的長輩比,緹奇還是對被髮了好人卡的現狀感到興奮,“就是這裡沒有材料,改天請你去我家,我手藝很好。”
亞連望著他,微笑了一下,“謝謝。”
緹奇覺得他的笑比晨光還要明亮,他獻寶似地說:“不是吹牛,我除了調一手好酒,還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