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給小真嗎?不過這樣也好,咳,小真現在有點……”高尾欲言又止。
“我並沒想聯絡誰,只是在敘述自己的推理結果。”黑子整整衣服,跪坐在千鶴雪子身邊,“你們跟東京方面通了電話,就某些事達成了某些共識。但沒人打算告訴我具體都是什麼。”
“阿哲?”青峰下意識去觸黑子的臉頰,伸出去的手硬生生頓住,“你到底……”
“會談總共兩次,昨晚一次,今天一次,趁我不在的時候。”黑子迅速分析道,“大輝一直在笑,可眼神和態度就都不對。今天早上開始就有點哀傷也有點不安,一個勁兒粘著我,就好像我隨時會消失一樣。大我和高尾君也是,但掩飾的相對較好,或者說,還抱有某種期望。”
“黑子別說了!沒事的,真的沒事的!”火神突然大聲說。
“看來我的推理對了,謝謝大我。”黑子反而笑了,“現在大家似乎都接受了某個觀點……”
“小哲停下,別繼續了!”高尾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板著黑子的肩膀說,“別想那麼多!”
“讓他說下去!”青峰拍開高尾的手,像是第一次認識黑子那樣看著他,“你都猜到了?什麼時候?”
“媽咪頭一次正經起來,告訴我要振作起來,承擔成年人應有的責任,而你們幾個則告訴我今後都隨便任性下去,想方設法的順著我,逗我開心。這很奇怪,差不多和平時恰恰相反,所以我就認真想了一下。”黑子坦然道,“洗葡萄的時候徹底想明白的。”
“看到我之後嗎?”千鶴雪子笑笑,問。
“是,所有人都認為雪子外婆死了,事實是你仍舊不為人知的活著,這證明了某件事。”黑子點頭,“我唯一缺失的拼圖。”
雪子漫不經心的繼續揉著手裡的小米穗:“說來聽聽。”
“外婆還活著這件事瞞過了所有人,甚至赤司志八郎。但卻沒瞞過從另一根枝杈上來的,理應對這世界的你一無所知的那個徵十郎。”黑子邊說邊重新整理了下思路,“原因只有一個。”
“這是另一根樹杈,但在不同的枝杈上,終歸有些東西不會改變。譬如每個人靈魂的閃光,天性中那些美好而溫暖的東西。”黑子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眾人,“以及人的壽數。徵十郎用雪子的尚在人世證明了這點。東京那邊的大家也都知道了,這才一直都沒人來吵我。”
“我只能活到32歲,對不對?”
沒有人告訴黑子他猜的究竟對不對,只因那一刻那三個愛他的男人的眼神,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呼,按照這個理論,我還可以活7年,要從現在開始好好規劃人生了。譬如說。”千鶴雪子揉出了足夠一餐的小米,笑。
“晚飯我們是吃蒸魚還是吃烤魚?很難抉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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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種的新小米,溪中捕的鮮魚,再加上剛採摘的松茸,現拔的青菜,普通的一餐飯香得讓人恨不得吞掉舌頭――僅對千鶴家三人組而已。青峰火神高尾根本食之無味:黑子被確定的死期像是一塊石頭,重重壓在他們每個人的心頭。
即使還有十六年。
“總之,現在外界的情況對小哲也,對我們家都是很好的。”黑子千鶴在千鶴雪子面前乖得像只小兔子,“唯一的麻煩是赤司志八郎,等那個赤司徵十郎走掉,他醒過來看到這個爛攤子……呼,不過媽媽在就好。知道媽媽沒死,也不知是赤司志八郎是喜悅多些,還是惱怒多些。”
“我真想吐槽下千鶴,嗯,黑子媽媽的遣詞用句。”和光組合換過眼神,接過吐槽役,高尾發現這次活躍氣氛的任務有點重,“忽然直接這麼靠譜好奇怪!”
“赤司家一如既往的難纏呢。”進一步交換情報後,千鶴雪子嘆氣,“我連哲都騙過,還打發小千鶴裝傷心出國,這才騙過志八郎,讓他以為我是真的死了。準備在山裡好好過幾年安穩日子。這才幾個月啊,全被徵十郎那個搗蛋鬼給毀了。”
“完全無從吐槽了。我疑問太多,也太想知道**,就直接問了。”高尾上身前傾,“據我所知,您和赤司的爺爺……您深愛他,給他生了兩個孩子他卻只把您但情人,多少年不肯給您正名,很對不住您。所以您傷心欲絕,終於決心徹底離開他,假死脫身,是嗎?”
“大致上是對的。不過志八郎對不起我?傷心欲絕?”千鶴雪子微微一怔,笑,“哦,這還真是不小的誤會。”
“咦?可他!”黑子訝了一聲,“帶走赤司源九郎還可以當做是繼承家業所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