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又強大到無與倫比;也會感覺到寂寞。
再怎麼堅強的男人也是會哭的;只不過他太吝嗇那眼淚。
他三歲的時候被父母遺棄。
父母離開前看著他的眼神如同一個陌生人。
那是他第一次哭泣。淚水浸透了髒亂衣衫瀰漫了冗長黑夜;無聲哽咽著啜泣。
無聲。
他不敢讓自己發出聲音;因為他知道即使哭得聲嘶力竭也不會換來父母的一次回眸。
沒有人聽見,沒有誰理會。
身邊;空無。
他想他是被拋棄了的。他想他是被扔掉了的。
沒有人需要他。也許他就會這樣在無盡的黑暗中摸索著,然後在一個沒有人知道的角落死去。
哪裡才是安身之所?
──我一直在尋找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安身之所。
──可我連它的樣子都不知道。
直到一天和他有著相似面貌的女孩子跑過來抱住他,哽咽著說,我們回家。
恭彌。我們回家。
不再回到那個沒有親情只有家族桎梏的房子。
我們去我們自己的家。
我不能沒有你啊。
下著雪的冬夜,兩個年幼的孩子互相擁抱著取暖;想要一起去他們所認定的家。
後來呢?
後來,他是並盛的風紀委員長,君臨天下。
一個人就夠了,足夠強大的話一個人就夠了。
我的世界,一個人就夠了。
不需要任何人的插足。
本來他的生活會一直這樣下去。巡視風紀。咬殺草食動物。會為了給姐姐做一個生日蛋糕而弄傷手指卻死活也不承認。
直到、穿過院內建築一樣古老的黑色鏤空圍欄,
看到那個同他一樣孤獨而驕傲的身影。
六道骸。
和漫天飛舞的櫻花。
櫻花是雲雀恭彌的折戟之處,是雲雀恭彌的敗北恥辱之地,也是雲雀恭彌記下這個名字的地方。
那是他們的初遇。櫻花和血的痕跡蝕骨。
後來他們是怎樣走到一起的呢?
雲雀恭彌不知道。
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和六道骸似乎就這麼理所當然地成為了戀人。儘管姐姐是那樣強烈的反對,他卻是第一次忤逆了她。
——“我愛他,姐姐。
“我真的……很愛他。”
雲雀恭彌不明白為什麼會愛上這個讓他第一次嚐到屈辱的男人。一場又一場毫無邏輯的打鬥,一次又一次毫無理由的挑釁。嵐守抓狂的怒罵,大空無奈的苦笑,小孩子依舊打打鬧鬧,在那一片晴空之下。
然而在不知不覺間驀然回首,他卻猛地驚察自己早已如此沉淪在對方的邪魅微笑難以自拔。
於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青年難得在心底鬱悶糾結。
這算什麼,變相自虐麼?
直到第一次與他一起戰鬥,那種將自己的性命交付於身後之人的信任感讓他恍然驚覺對方於自己心中的分量早已超出平常感情的無措和不安,自那之後便開始放肆般侵蝕自己的所有感官。無措,因為突如其來;不安,因為害怕失去。
原本自己那波瀾不驚的世界好像在頃刻之間糟成亂麻。
所以當六道骸認真地看著他道出那句表白時,他真的是不敢相信。
——不要相信霧。他們都是虛幻的幻影。
當少女鄭重的聲音在他耳邊迴響的時候,雲雀恭彌和六道骸已經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熱吻。
——對不起……姐姐。
我好像、已經陷下去了呢。
所以——
“你在開什麼玩笑。”雲雀挑起嘴角,一如既往的自信。
“他不會拋棄我的。”
“哈,就這麼相信你與他之間的羈絆?”Destino並不意外青年的回答,“那麼我們就打個賭好了。”
“什麼。”
“你的情人帶來的小姑娘,在半個月之前被掉包了。”Destino淡淡地說,“是雷諾家族乾的。他們秘密調查那個小姑娘除了彭格列以外經常滯留的地方找尋她的頭髮、指甲來獲取DNA基因。然後在一個月之前在她不注意的時候下迷藥並趁機擄走她,也就是說——
“那個小姑娘,是雷諾家族的眼線。也是幸好你們彭格列在這個月沒有什麼秘密計劃,否則絕對會全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