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半透明的石頭。
老人步子走的很慢,長袍下的頭髮乾枯而蒼白,隱隱約約能看得出是暗金色。他的面板皺得像橘子,眼袋長長的簡直要拖到鼻子上,那樣蒼老的面容,惟獨一雙眼睛,看起來清明無比。
老人走近了約夏,將權杖頂端懸空在了他的頭頂上,之後,老人念著約夏聽不懂的咒語,眼睛居然有那麼一瞬變成了另外一成色彩。
當老人放下權杖的時候,哈里斯夫人迫不及待的問道:“他還好嗎?”
老人伸出枯枝一樣的手,輕輕摸了摸約夏的額頭,蒼老無力的聲音有著一絲欣慰:“既然已經醒了過來,應該就沒大問題了。”
哈里斯夫人鬆了一口氣,整個身子都放鬆了下來,如果不是莫德里恩拉了她一把,差點就攤到在地上。
約夏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他的目光裡有些深切的不安,求助似的看著哈里斯夫人。
“媽媽……”約夏輕輕喊了一聲,他想走到哈里斯夫人旁邊,可是莫德里恩的手緊緊的,讓他動也不能動,並且他只是微微掙扎了一會兒,身體就十分的疲憊,呼吸急促。
“別動。”莫德里恩低聲道,他低著頭,眼裡的灰藍像是陰雨連綿時才會出現的天色。
“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約夏。”哈里斯夫人吻了吻約夏的眼,聲音裡帶著哽咽。
約夏不解的搖搖頭,手指不安的蜷縮著。
“哦親愛的。”哈里斯夫人突然突然抱歉的笑了笑:“我現在不應該說這些,你才剛醒,你需要休息。”
約夏不是個心急的人,哪怕他此刻十分想聽哈里斯夫人說說有關於他的任何事情,可是既然哈里斯夫人那麼說了,約夏也就不再追著問,再加上他的身體也十分的虛弱,約夏就順從的閉上了眼睛,很快就沉睡過去。
連著幾天,哈里斯夫人都守在約夏的床邊,陸陸續續的講著之前的事情。
他記憶中被湖水淹沒的事情彷彿就在昨天,可是時間,已經過去了六年多。
再有三個月,就整整七年。
七年,起初聽到這個的時候,約夏整整一天都沒有說話。
他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叫阿比塞恩,這裡的人知道外面,外面的人卻完全不知道這裡,人們可以透過特殊的方法出去,可是為了不讓外面的人發現這裡,他們輕易不會出去。
曾經在霍格沃茨看到的珍稀魔法生物在這裡到處都是,它們通常不出現在人類身邊。
這裡的人曾經也會魔法,只是太過安逸的生活已經讓他們忘卻瞭如何使用魔法,終於有一天,戰爭突然來臨,疾病,傷痛,分離。然而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沒有了魔法作為保護。戰爭結束的時候,他們雖然贏了,卻失去了太多。最後他們與住在雪峰頂上的精靈一族簽訂了契約,他們會為精靈一族提供各種所需的生活用品,而精靈一族得派遣一名精靈下來,幫助村名脫離疾病與傷病,漸漸的,這已經成了傳統,當一名精靈壽命將盡的時候,會有另一位精靈下來頂替。人名稱呼那位精靈為他們的祭祀。
每當有人死去,祭祀就會在祭臺上安息亡魂,而約夏,卻在六年前的一天,突然出現了祭臺上,渾身溼透,半個身子幾乎都是血,奄奄一息。
“他們找到我的時候,我甚至還在無理取鬧,我完全不相信他們的話,我怎麼可能相信?!上一刻我還在高興的回著你的信,下一刻卻有人告訴我你危在旦夕,甚至連性命都難以保住。”哈里斯夫人滿臉憂愁,她的髮辮盤了起來,露出了不再年輕的脖頸,卻依舊美麗:“後來他們說出了你父親的名字。”一絲甜蜜而苦澀的笑容爬上了哈里斯夫人的嘴角:“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名字。”
“再後來我就看到你,你的容貌像極了你的父親,同樣的,一頭漂亮的金髮。”哈里斯夫人輕輕攏起約夏的頭髮,那裡纖細而柔軟,顏色雖淡卻十分的漂亮:“還有那對尖耳朵。”哈里斯夫人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親暱的捏了捏約夏鼻子:“你父親就是這樣,有一對尖耳朵,平時都好好的掩在了頭髮裡,一轉頭就露了出來,讓人忍不住想去捏一捏。”
哈里斯夫人說了很多關於約夏父親的事情,約夏靜靜的聽著,心裡一片柔軟,雖然他從來沒有見過父親,可是他不恨他,同樣的,約夏也不愛他,父親這個詞,對於約夏來說,就像一個地名一樣,熟悉,卻不會投入太多的感情。
然後,哈里斯夫人又提起了那個老人,年邁的精靈。是他認出了約夏,也是他把約夏從鬼門拉了回來,更是他託人把哈里斯夫人帶到了阿比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