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想用這種應付的方式對待即將要發生的事。
他將藥劑放在了桌上,玻璃藥瓶碰到木桌時發出了恪的一聲。
斯內普的肩膀動了動。
他知道約夏回來了。
可是他沒有說話,沒有轉身,沒有任何反應。
“西弗……”約夏開了口,聲音裡淡淡的無措。
斯內普仍然沒有說話,他背對著約夏,後背被黑影覆蓋著,就好像天一黑,他就會消失在夜晚的空氣裡一般。約夏躊躇的在他背後踱了幾步,最後還是下定決心走到了斯內普的面前。
他想看著他的眼睛。
斯內普坐在扶手椅上,雙手隨意的放在扶手上,後背挺直,肩膀繃緊,下巴也緊緊繃著 ,微微上抬。一股淡淡的壓迫感侵襲而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斯內普的氣勢越來越強。
那雙眼睛無論從什麼時候看過去,都漆黑如深潭,強迫人陷進去,彷彿連光線都無法從那裡透過,哪怕最毒的日頭,也只能讓那雙眼睛露出一抹極重的深灰,那樣的感覺,太過壓迫。
約夏硬是看進了眼睛裡面,不管要在那些黑色裡受到什麼酷刑。
“對不起……”約夏輕聲說。
斯內普抿著唇,黑眸冷淡的看著約夏。
約夏畏懼著那些冷淡,卻只能提起他全部的勇氣來抵禦它們,他蹲下了身子,仰視著坐在扶手椅上的斯內普,也許他自己也沒有發現,他總是將他脆弱的脖頸露在斯內普的眼前:“對不起。”再一次。
斯內普的手指動了動,他的眼裡滿滿的裝著那種屬於約夏的墨綠,不夠溫暖,不夠漂亮,卻有著那種只有約夏才有的溫和,不會如火焰一樣太過炎熱而灼燒別人,也不會漂亮得讓人驚歎,卻會在不知不覺中,悄悄變成一把鎖,鎖住了熟悉它的任何人,怎麼也忘不掉,即使那把鎖的鑰匙,就在那些人的手裡。
約夏的眼裡漸漸露出慌亂,因為斯內普眼底那些意味不明的光亮。他蹲著向前走了一步,手都因為緊張而放到了斯內普的膝蓋上:“西弗……”約夏像是失去了他的語言能力,只能喊著斯內普的名字,就像那天晚上一樣,聲音裡帶著一種輕軟的特質,微微低沉。那種乾乾淨淨的聲線染上了沙啞的時候,有一種獨特的味道。
“如果。”斯內普突然半俯了身子,他的眼睛離開約夏的眼睛不過短短一抹燭光的距離,他們的鼻尖碰到了一起,面板上細細的絨毛相觸,帶動空氣,產生了一種難以忍受的癢:“你的道歉,僅僅是因為那些魔藥……”
“不是的。”約夏突然開口截住了斯內普的話,他眼裡的墨綠第一次與斯內普眼裡的黑離得那麼近,就好像一個眨眼,他的眼睫就能碰到斯內普的眼球,這讓約夏的心跳得異常的快:“不是的……”
約夏一邊喃喃著,一邊拉進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他都不知道他在回答些什麼,他的理智與他的大腦分離成兩個個體,一個在回答著斯內普的問題,一個卻貪婪的觀摩著斯內普臉上的一切。
嘴唇也好,面板上微小的紋路也好,都讓約夏的眼瞳不自主的放大。瞳仁中的黑色簡直要蓋過那些墨綠。
約夏剋制住了自己,他沒有突然靠近斯內普,而是足夠的緩慢,足夠讓斯內普有時間能推開他,可是斯內普卻沒有這麼做,這讓約夏無比順利的吻上了斯內普的唇。
兩個少年,誰都沒有真正的吻過誰,其中一個僅僅知道親吻應該兩唇相貼,而另一個,只有在幾天前才知道了吻是什麼。
接觸到那份冰冷時,約夏狠狠顫慄著,他的腿不受他控制的打著顫,撐在斯內普膝蓋上的手簡直用不上力氣。而他手下那有力而堅硬的膝蓋卻給了他繼續下去的力氣。
他不知道他是怎麼開始的,他也不知道他現在正在做著什麼,他只知道這一刻美好得讓他邁向奔潰。
僅僅只是貼著唇而已,約夏發誓他從來都沒有那麼激動過,他的耳朵裡全是兩人的心跳聲,直到他痠疼的腿與僵硬的手臂無法再支撐他的身體,他才脫力得不得不離開了那片冰涼。
可是斯內普的手卻環在了他的腰上,拖住了他,加重了那個吻,重得像是要把兩人的牙齒磕破才算。
約夏的眼睛猛然睜大,因為離得太近,約夏看不清斯內普的眼睛,只能從他的呼吸心跳以及腰間那雙比平時更熱的手得知,斯內普同他一般顫慄著。
約夏的呼吸困難起來,就像是那種強烈的感情在抽打著他的胸腔,他不自主的發出了一些難以剋制的聲音,並且強迫著自己立即離開斯內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