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剛才我聽到了你跟秦簡說的最後一句話,你說兇手跟受害人之間有某種聯絡,能具體解釋一下嗎?”
蘇虹的話讓展昭沉思了片刻,自從上一個案子中因為疏漏而犯下了錯誤以後,這種沉思在展昭的身上就經常出現。陷入關於案子的思索讓他暫時忘記了白玉堂剛才幼稚的行為,展昭的臉上漸漸浮現出那抹經常出現的睿智,與年齡不符的成熟感再次吸引了白玉堂的目光。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可以清晰地判斷出,展昭的大腦正在飛速地思考著什麼。
“怎麼,不想說嗎?”蘇虹在開車,要看路的她不能用太多的精力去觀察展昭的表情,因此很久沒有聽到回答的她還以為展昭不願意跟自己分享他的推理。
展昭皺了皺眉,答道,“根據目前的側寫,關於嫌疑人的基本勾畫如下。”
說到這裡,展昭稍微停頓了一下,他往白玉堂那邊瞟了一眼,結果卻意外地發現,白玉堂也直盯盯地看著他,那目光似乎帶著一些讓他不安的溫度。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白玉堂就經常用這樣的眼神看他,最近一次好像是在重案組辦公室裡作初步側寫的時候?展昭皺皺眉,對自己會記住這種無聊事實的大腦進行了鄙視。
他輕輕咳嗽了一下,用飛快的語速開始描述他那顆高效大腦傳達給他的資訊。
“犯罪嫌疑人,男性,具備金屬製造,組裝管線,電工,爆炸等知識。年輕時因為曾遭受到重大打擊,他可能有慢性疾病,事業停滯不前,收入中等偏下。他是一個偏執狂,病態地以自我為中心,有表演性人格障礙,喜歡錶現,出風頭,甚至可能有持續性的幻覺。這種幻覺很可能有穩定,系統,伴有邏輯性的特徵。根據他是一個偏執狂,推斷他具有得體的外表。從他的作案時間以及作案頻率結合以上的側寫內容可以推斷他是一箇中年人,有良好教育背景,很可能受過大學教育。
他未婚,可能是處男,當然,也有可能有過婚姻,但是他的病讓他無法維持正常的婚姻生活。所以,他目前很可能獨居或者與一位年長的類似母親一樣的女性居住在一起。他是d城人,有一份基本不需要與人合作的工作,根據他具有表演性人格障礙可以推斷,他平時待人和藹,通常寧肯犧牲自己的利益也要討好其他人。由於工作不需要與人合作,可以將他的偏執狂性格隱藏起來,因此他應該有不錯的人緣。”
展昭說到這裡稍微停頓了一下,蘇虹發出了一聲輕笑,“精彩!不過你好像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你覺得這個嫌疑人跟受害者認識。畢竟從現場情況看,這真的很像是隨機殺人。”
白玉堂注意到,蘇虹的話讓展昭再次皺起了眉,他似乎猶豫了一會兒,剛要開口解釋,就在此時,一個電話打到了展昭的手機上。
展昭立刻將手機接了起來,對面傳來了包拯低沉的聲音,“所有受害人的身份都已經確定了,有一件事非常奇怪,你能猜到是什麼嗎?”
展昭的眼底迸發出一抹明亮的光芒,連白玉堂都能感受到,展昭瞬間興奮起來的情緒。
“我只猜得出,他們跟嫌疑人具備同樣的知識結構,並且現在應該是相關領域的專家。”
“沒錯!”包拯的聲音夾雜著笑意,但是卻依舊低沉嚴肅,“小展昭,現在有一個最關鍵的任務要交給你。”
“是!”包拯嚴肅的聲音讓展昭不自覺地帶上了接受命令的語氣。
“所有受害人的資料我會一起發到白玉堂的手機上,我只要你搞清楚一件事,那個混蛋的下一個目標是誰?”
“好的,不過——”展昭猶豫。
“不過什麼?”包拯問道。
“我需要一個人幫我。”白玉堂眼睛一亮,盯著展昭的嘴巴,蘇虹面無表情地盯著後視鏡,她猜得出,白玉堂現在一定在心裡吶喊著選我選我選我,哼!
“誰?”包拯在電話裡問,白玉堂在心裡問。
“公孫大哥,當然,還有他的電腦。”
嘩啦,展昭微微一愣,他怎麼好像聽到有什麼東西碎了呢?他古怪地看了白玉堂一眼,然後結束通話了電話,對著白玉堂鐵青的臉攤開自己的手。
“你的電話。”
“哦。”白玉堂黑著臉遞上自己的手機,看著展昭手指翻飛地快速閱讀著那些資料,心裡一百個不服氣,同時又一百個沒辦法。誰讓他沒有公孫策那身高超的電腦技術呢?
蘇虹將白玉堂的表情看在眼裡,將目光從後視鏡上移開,一臉嚴肅地繼續開車。
這時候,展昭突然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