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搖了搖頭;盯著白玉堂的眼睛道;“剛才她提起那個外國人的時候我留意到她臉上的表情;我能看出她對我們有所隱瞞;但是關於那個外國人的存在;她並沒有說謊。”
“那又如何呢?”白玉堂不爽地答道;“就算她真有一個外國男友,又有什麼證據證明她販毒的行為是受了對方的指使?現在只知道一個名字,國籍,長相,其它資訊都一無所知。海關在她供出有同夥的時候就已經加緊了盤查,當天所有過關的外國男性中沒有一個符合她的描述。展昭,你冷靜地思考一下,難道這些還不夠讓你相信那個女人在撒謊?”
“如果那個男人有心對她隱瞞自己的身份,就一定不會冒險跟她一起過關。現在雖然知道的資訊不多,但是隻要查下去就有可能把人找出來。”白玉堂的話聽上去很有道理,但是展昭依然沒有退讓,“她剛才的表現是裝不出來的,我相信她,那個男人一定存在。玉堂,現在你們抓住了水寄萍只是抓了一個毒販,但是如果你們抓住了那個幕後主使,不是收效更多嗎?”
白玉堂臉上不悅的情緒稍有好轉,他想了想,然後端詳了展昭幾眼,淡淡地說道,“展昭,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那個女人是你的朋友,你自然關心則亂。但是我們警察辦案要有證據,不能憑著一個毒販的一面之詞就大動干戈,浪費警力。
現在且不說那個外國男人是否真有其人,就算他真的存在,知道水寄萍出事了還不早就跑回國了?你要到哪裡去查?出國嗎?展昭,你不是警察,不知道跨國辦案有多麻煩,需要辦多少手續,需要耽擱多長時間。更何況,這種級別的案子根本就不可能申請跨國辦案,就算我們打了申請也不可能批。”
白玉堂的話讓展昭陷入了沉思,他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人命關天,何況寄萍是我的朋友,有機會救她,哪怕機會渺茫我也不會放棄。”
白玉堂沒想到展昭會這樣頑固,聽到展昭這樣說,他本來就不太爽的心情就變得更加不悅了。白玉堂盯著展昭的臉看了幾眼,突然冷冷笑道,“你不放棄又能如何?難道你還準備打電話給包隊,動用他的關係給你疏通,去申請跨國追查這個並不存在的外國毒販嗎?”
展昭一愣,他深深地看了白玉堂一眼,從對方鄙夷的目光中他看出,白玉堂根本就不相信水寄萍的話,當然,他也不相信自己關於那個外國男友的判斷。既然如此,自己再跟他多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想到這裡,展昭心情沉重地點了點頭,“玉堂,我現在心裡很亂,先走了。你放心,我不會再去打擾包隊。”
展昭轉身離開,白玉堂站在原地一言不發,臉色不悅地看著,直到展昭沒了蹤影。
“怎麼,展昭不聽你的話,所以你難過了?”
白玉堂微微皺眉,轉身,看到蘇虹似笑非笑的樣子。
“你這個丫頭,怎麼這次回來以後就變得貧嘴了呢?”白玉堂瞪了蘇虹一眼,“你想說什麼就說吧,用不著這樣裝神弄鬼,陰陽怪氣。”
蘇虹笑了,瞥了白玉堂一眼,“我就是覺得奇怪,為什麼你非要一口咬定那個水寄萍在撒謊。”
白玉堂盯著蘇虹看了看,冷冷地勾起嘴角,“當年我們在受訓的時候就抓過毒販了,毒販是什麼德行你會不知道?一看那個水寄萍就不是個省油的燈。蘇虹,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從海關那裡提審到我們去帶人,一來一回不過兩個小時的時間,而且一直有人在監視她。結果這個女人就能找到機會給展昭傳遞訊息。你不覺得這個女人很不簡單嗎?”
蘇虹點了點頭,“這麼一說也的確是這麼回事。這個水寄萍長了一張很能迷惑男人的臉,她會這麼快找到展昭,也算她有本事。不過,就算是這樣,有了線索可以繼續追查這個販毒鏈條也是一件好事,為什麼你如此肯定那個外國男人並不存在呢?”
白玉堂微微冷笑,“你也說要有線索,那麼請問,水寄萍說的那些,哪一條可以算作有價值的線索呢?”
蘇虹笑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說,水寄萍是在胡說,那條不算線索的線索也可以完全忽略嘍?”
“那不然你說我該怎麼想呢?”白玉堂冷冷地道。
蘇虹已經察覺到白玉堂有點生氣了,不過她依然很冷靜地笑道,“這件案子是頭兒交代給你的,我聽你的命令,沒有任何想法。不過我想作為朋友我應該提醒你,展昭這次回去,很可能會親自去查你說的那個不算線索的線索。所謂黃賭毒不分家,查毒販一般需要去的地方也都不怎麼幹淨。你不跟著,真的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