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灑上去的,一直留到現在還沒有半點幹掉的跡象,顯然灑了很多。客廳的其它地方破壞並不嚴重,只是亂了一些,並沒有被砸的痕跡。
展昭有些疑惑,自己上一次見到白玉堂的時候還是兩天以前,那時候的他明明狀態很好,絲毫也沒有情緒失控的跡象。眼前的一切都發生在白玉堂的家裡,如果說不是他做的,展昭再也想不出還有誰可以在他的眼皮底下做到這些。但是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麼白玉堂除了失眠以外,究竟還有什麼問題呢?
正在思索著,白色的身影慢慢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白玉堂回來了。展昭調整了情緒,抬頭望向那抹英挺的身影,面露微笑,白玉堂也笑了笑,表情略有些尷尬,目光所及之處到處都是凌亂的傢俱,看得人心情煩躁。白玉堂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我們去花園裡走走吧,這個故事挺長的,我現在腦袋很亂,也不知道能不能說清楚。”
展昭立刻點頭,“好,這就走吧,離開這裡對你的情緒也有好處。”
白玉堂沒說什麼,點了下頭便率先出了門,來到了別墅後面的小花園。花園裡有一張長椅,周圍有幾棵樹,看不出是什麼品種,整個花園裡除了黑色和黃色的泥土就是那些跟前院一樣的黃楊,其餘的花木都因為季節的原因只剩下灰黃的枯枝。白玉堂坐在了長椅上,拍了拍身邊的座位。展昭遲疑了一下,還是聽從白玉堂的安排,走過去坐在了他的身邊。長椅並不算太長,勉強能並排坐下兩個人,因此他們的距離很近,近到一側身便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和心跳。在這樣的距離之下,展昭不需要用心分析就可以感受到白玉堂低落的情緒。展昭可以理解,當一個人完全相信自己的治療一切順利的時候,突然發覺事情竟然變得更加糟糕了,是誰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的。
手指撐住了額頭,白玉堂將身體倚在長椅的扶手上,側身看著展昭的側臉,微微苦笑,用平靜的聲音說起了昨晚的情形。
“客廳的那些都是我弄的。”
展昭沒說話,他看著白玉堂的眼睛,等待著他的下文。
白玉堂已經預料到了展昭的反應,畢竟那是顯而易見的。他自嘲地笑了笑,繼續說道,“這種情況已經有一年沒有發生過了,我還以為我已經好了,沒想到昨晚竟然又發生了。”
“一年?”展昭皺了皺眉,捕捉到了這個時間點,他看著白玉堂沮喪的神情,小心地問道,“你是一年前加入重案組的對嗎?”
白玉堂點了點頭,“包隊告訴你的?”
展昭點頭,擔憂地看著白玉堂,“那麼一年前呢?這種情況持續了多久?誘因又是什麼?”
白玉堂微微一笑,展昭臉上關切的表情令他感動,這種情況的出現又的確令人沮喪,這種複雜的感覺會讓一個堅強的人變得脆弱,而人在脆弱的時候就非常需要關心。於是白玉堂盯著展昭的眼睛問道,“你很關心我嗎?”
展昭微微一怔,然後立刻認真地點頭,“當然,你是我的朋友,我當然很關心你。今天上午的時候你沒有按時在辦公室出現,我就按照地址找來了,然後就發現你這樣反常的狀態。玉堂,你一定要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對你的治療很重要。相信我,我見過很多類似的狀況,你現在的狀態很危險。”
展昭的話讓白玉堂的臉色凝重了幾分,他皺起眉頭,沉思了一會兒,才幽幽地說道,“在我的心裡有一個秘密,除了我哥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我從小就非常害怕一種東西,非常害怕,怕到要死的地步。展昭,你知道像我這樣的情況嗎?害怕某種東西到不能接觸的地步,只要讓我碰到就會失去理智,甚至會失去神智,在那段失神的時間裡,我的記憶會形成空白。”
白玉堂臉上痛苦的神色讓展昭的心裡非常難過,他聽著白玉堂的話,大腦中飛快地分析著他的狀況,直到白玉堂說完,他立刻答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昨晚的行為是因為恐懼,因為遇到了你害怕的東西。”
“是的。”白玉堂點頭,然後再次自嘲地笑了笑,“可笑的是,我曾經為了克服這種恐懼而做過很多事,而且我幾乎已經成功了,但是,事實卻打敗了我,他們不會放過我。”
他們?展昭敏銳地捕捉到了白玉堂話裡的關鍵詞,但是他卻並沒有逼問白玉堂他們是誰。展昭看著白玉堂的情緒還算穩定,便問道,“那麼玉堂,你到底怕什麼呢?可以告訴我嗎?”
白玉堂微微一笑,卻否決了展昭的問題,“我不想說,因為說了會讓我難受。展昭,你那麼聰明,我以為你可以猜到的。”
展昭愣了愣,隨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