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邁步上前,坐在王志虎旁邊的一個年輕男人讓了個位置給他。白玉堂沒有絲毫遲疑地坐了下來,展昭沒有座位,只好站在白玉堂身後,一言不發,目不斜視地盯著下四十五度角方向的地面。
王志虎上上下下地看了白玉堂幾眼,然後又往展昭身上深深看了幾眼,重點掃視了一下展昭材料精緻的衣服,最後衝著白玉堂呲了呲牙。一陣陰冷的聲音從王志虎的喉嚨裡竄了出來,聽得展昭渾身好像被螞蟻爬過一樣的難受。
“小兄弟長一表人才,沒想到也好這一口。”
王志虎的話讓展昭的心裡猛然一沉,難道是自己和白玉堂的面相讓他覺得並不像吸毒者嗎?
展昭表情未變,白玉堂更加鎮定,他微微勾了勾嘴角,盯住了王志虎冒著紅血絲的眼睛,“虎哥,說笑了。說句實話,這幾年如果不是我家裡管得嚴,更好玩的東西我也想碰一碰。”
“白兄弟面孔生的很。”坐在王志虎身邊的彪形大漢眯著眼睛盯著白玉堂白淨精緻的側臉,突然冷冷地說道。
白玉堂偏頭看了他一眼,笑道,“這位是?”
“他是我兄弟,叫阿忠。”王志虎道,“我這位兄弟說的有道理,按理說這種高階水果價值不菲,d城的圈子裡需要的人雖然多,但是還沒有一個是我老王沒聽說過的。這位白兄弟和你的朋友卻是從來也沒見過,你們該不會是條子喬裝改扮的吧?”
王志虎的話讓展昭的心臟瞬間揪緊,他知道這句話是王志虎的試探,但是也可以說是他跟白玉堂到目前為止遇到的最大的危機。如果白玉堂不夠冷靜機敏,接下來的麻煩就大了。
然而沒等展昭想到什麼更好的辦法幫助白玉堂解圍,白玉堂便輕輕地笑了起來。他微笑著瞄了一眼展昭,突然一把將展昭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展昭是站著的,被白玉堂突然地用力一拉,站立不穩,差點就摔倒在地。
“你拉我幹嘛?!”展昭佯裝發怒,狠狠地瞪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笑眯眯地捏了一把展昭的臉頰,然後瞄了剛才讓座的那個年輕人一眼,“小兄弟,給我這個兄弟弄張椅子來,他可是比我還要有錢的貴客,怠慢了的話生意可就做不成了。”
年輕人瞄著王志虎的臉色,後者點了點頭,他急忙從旁邊的房間拖了一把椅子出來。可能是估算著展昭身上的衣服價值不菲,還特意將椅子擦了又擦。
展昭配合著白玉堂的態度坐在了他的身邊,心裡盤算著自己的人設是揮金如土的鬼混小少爺之類的角色,就努力調整出一副嫌棄的表情,坐下的同時又狠狠瞪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微微一笑,也不介意展昭的態度,轉而對王志虎說道,“虎哥覺得我眼生也正常,因為我們以前只在一個拆家手裡拿貨,從來不混圈子,因此認識我們的人幾乎沒有。沒辦法,家裡管得太嚴。我還好一點,尤其是我這位小兄弟,要是讓他家裡人知道他玩這些,很可能會被剝奪繼承權,所以我們不能不謹慎。”
王志虎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相信了白玉堂的話,但是還是拿不太準。白玉堂也不著急,坐在那裡握著展昭的手,氣定神閒地看著王志虎皺眉思考。而展昭此時也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表情嫌棄地在出租屋髒亂的地面上瞄來瞄去。
過了一會兒,王志虎似乎想好了,他看了白玉堂一眼,問道,“你說你們以前只從一個拆家那裡拿貨,那個拆家是誰?”
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展昭心領神會,不耐煩地瞥了王志虎一眼,冷冷地道,“一個老外,我不知道他姓什麼,只知道叫adam。”
展昭話音剛落,便察覺到王志虎的臉色微變,顯然他也聽說過adam這個人。
“adam失蹤了——”王志虎默默嘟噥了一句,偏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阿忠,“你聽說這件事了嗎?”
阿忠搖了搖頭,“我只是聽說海關前幾天抓住了一個女人,應該是adam手下的妞兒,不過這個老外狡猾的很,誰知道他現在又跑到哪裡去了。”
王志虎點了點頭,然後盯著展昭看了幾眼,目光陰冷銳利。展昭心臟狂跳,面上還維持著平靜的表情。他故意不耐煩地跟白玉堂抱怨道,“小白,這裡到底有沒有我要的貨啊?沒有的話我們走吧,反正有錢什麼東西買不到,他們不願意賣,我還不相信他們有本事弄到跟adam一樣好的東西呢。”
說著,展昭輕輕打了個呵欠,裝作睏倦的樣子往白玉堂身上靠了靠,小聲嘟噥道,“真沒見過買東西還這麼麻煩的,還是adam好,每次都能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