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的蘇虹卻先他一步說出了一句話,“d城再次發生了一起爆炸案,引爆裝置的手法和作案方式非常像一個人。”
展昭微微一愣,與此同時,白玉堂的臉上似乎也浮現出一抹怔忡的表情。他似乎無意識地向著展昭的方向靠近,也許是想把電話那頭的情況聽得更清楚。展昭能明顯地感覺到,白玉堂的呼吸變得愈發沉重。此時,他已經不是那個為了情人吃醋耍賴的白玉堂,他的眼神,變得危險了起來。
展昭意識到,不能讓蘇虹繼續說下去了。他急忙張口打斷了蘇虹的話,“蘇虹,你別說了,等我再打——”
與此同時,蘇虹幾乎跟展昭同時開口,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就這樣從天而降,瞬間將展昭和白玉堂砸暈了,“展昭,是伯爵回來了!”
伯爵?!雲秋澤?!那個曾經欠了白玉堂五條人命和一份純真友誼的前特警隊員和恐怖分子!他不是死了嗎?一個死人怎麼可能回來?他從哪裡回來,從地獄嗎?
展昭呆呆地盯著手中的電話,接下來蘇虹的話就好像從外太空一樣傳入他的耳朵,每一句都清清楚楚,但是卻已經失去了意義。蘇虹說,現在d城已經炸開了鍋,所有人都因為伯爵復活而陷入了恐慌。電視臺二十四小時直播,網路上也引發了大量的猜測。他叮囑展昭一定不能給白玉堂看到這些訊息,不能看電視,更不能上網,總之最近這段時間千萬不能跟外界聯絡。
展昭盯著手中的電話,微微苦笑,輕輕按下了掛機鍵。肩膀處傳來一陣刺痛,展昭的眉頭瞬間糾結了起來。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在捏著他的肩膀,那種巨大的幾乎要捏斷骨頭的力道捏痛了展昭。他可以想象,用不了多久那裡就會留下一個清晰的捏痕,第二天或許還會留下黑漆漆的淤血印子。展昭知道,這是白玉堂已經陷入瘋狂和痛苦的徵兆,他可以選擇將白玉堂推開,但是他沒有。展昭咬牙忍受著白玉堂手指的蹂躪,直到額頭滲出了豆大的汗珠。就當做是給他一個發洩的途徑,也當做對自己剛才反應太慢犯了錯的懲罰吧。
展昭表情僵硬地忍耐著肩膀傳來的痛楚,扭過頭看向白玉堂。雖然已經做了充分的思想準備,但是真實看到白玉堂的樣子,還是驚到了展昭。
白玉堂英俊的臉上被巨大的陰霾籠罩,然而更加可怕的是那雙黑漆漆的眼睛。他的目光深邃,漆黑的瞳孔中彷彿蘊含著無限的暴風驟雨,彷彿漩渦一般,幾乎要將展昭吸進去。
展昭驚訝地半張著嘴巴,心中忍不住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展昭顧不得被捏得無力的肩頭,緊緊抓住了白玉堂的雙手,對著他吼道,“玉堂,玉堂你怎麼了?!醒醒,立刻醒過來!”
白玉堂的眼珠輕輕轉動了幾下,終於找回了焦距。他盯著展昭的臉看了幾秒鐘,然後突然表情一變。
“玉堂——”
“他還活著!他沒死,他竟然沒死!”白玉堂猛然從床上跳起來,然後冷不防一腳踏空,狠狠地摔倒了地面上。
“玉堂!”
展昭大喊了一聲,急忙撲過去檢視白玉堂的情況。
白玉堂似乎並沒有摔疼,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然後飛快地向著門口走了過去。
“玉堂!白玉堂!你站住!”
展昭急忙跟上,但是他遠遠不及白玉堂暴走的速度,等他追上白玉堂的時候,對方已經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展昭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白玉堂的胳膊。湊巧他使用的是那隻被捏過肩膀的胳膊,一陣劇烈的痠痛從受傷的部位傳來,疼得展昭冒出了一頭冷汗。
此時此刻他已經顧不得自己的痛苦了,他一把抓住了白玉堂之後,就用盡全身的力氣拖住了他。
“白玉堂,你不要急著走!你說清楚,你到底要幹什麼?!”
白玉堂回頭看了展昭一眼,臉色鐵青,彷彿寒冰一樣。
“剛才那個電話說他還活著!他就在d城,還在繼續作案!三年了!這三年來我一直以為他死了!沒想到他一直逍遙法外!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殺了他!!!”
白玉堂大吼著,展昭幾乎被他的氣勢震懾得鬆開手。但是展昭知道,現在白玉堂的情緒幾乎在崩潰的邊緣,如果他是一個普通人,展昭或許會跟他講理。但是白玉堂是一個病人!展昭非常不願意這樣承認,但是現在白玉堂這種狀態明顯就是發病的前兆。
不行,不能讓他再這樣下去了!
“白玉堂!你冷靜一點!你怎麼知道他還活著?你可以肯定嗎?!現在我們在海島上,對d城的情況一無所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