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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逆鱗,炸毛的小貓可不能惹。

祝英亭簡直要氣急敗壞:“笑什麼笑?你還笑!還不快給我想辦法!”

馬文才摸摸鼻子:“你不會只有那一雙鞋子吧?找一雙新的不就可以了?”

“……對啊。”

馬文才:“……”

直到祝英亭出了門,馬文才還在後面打趣他:“跑那麼快,是要去被祝英臺洗涮麼?”

“去死!”隔著老遠,馬文才似乎都能看見那人張牙舞爪的樣子。

真是小孩子。

門吱呀一聲從外面被開啟了,馬文才沒回頭,聲音裡還帶著剛剛的笑謔之意:“怎麼,這是要找我算賬來了?”

馬桶的聲音很無辜:“公子,誰要來找你算賬?”

隨著馬桶的聲音剛落,一個熟悉的男聲笑著問道:“文才這是惹到誰了?”

馬文才一愣,原來不是祝英亭。

他連忙從床上翻身起來,心裡暗暗慶幸剛剛把衣服都穿好了的,不然現在可就丟臉了。站起身來隨意整理了一下衣衫,朝著剛剛說話的那人笑道:“凝之兄,真是好久不見。”

王凝之笑著走上前來:“冒昧來訪,文才海涵哪!”

馬文才哪裡敢擔他這一聲海涵,忙上前笑道:“哪裡哪裡,凝之兄來訪,真是蓬蓽生輝啊。馬桶,去沏一壺茶來。”

王凝之來訪,馬文才自然是不敢怠慢。王凝之是誰,大名鼎鼎的書聖王羲之王右軍的次子。且不說他父親,單是他自己,就已經很值得他們這年輕的一代學習了。現在誰提起王家那幾個年輕公子不是交口稱讚?自古以來官官相護,馬文才自然從小就被教育過要和這些人交好的。他雖然和王凝之不是很熟,但還是算是比較談得來的了。

如果祝英亭在這裡,他一定會很清楚的告訴馬文才,這個王凝之,以後絕對會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物,歷任歷任江州刺史、右將軍、會稽內史,和他父親一樣,在書法上的造詣也是不錯的。特別是草書和隸書。他也曾參加父親王羲之主持的蘭亭聚會。他的妻子,就是現在正在尼山書院給他們上課的才女謝道韞。

謝道韞是何人?安西將軍謝奕之長女,宰相謝安的侄女,謝氏家族的才女。後人作紅樓夢中有言:可嘆停機德,堪憐詠絮才。其中的“詠絮才”,稱讚的便是謝道韞。謝道韞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一次叔父謝安問她,“《毛詩》中何句最佳?”謝道韞答道:“詩經三百篇,莫若《大雅·嵩高篇》雲,吉甫作頌,穆如清風。 仲山甫永懷,以慰其心。”謝安大讚其雅人深致。

有人說,中國沒有貴族。這句話說的是現代的中國。循之古代,中國貴族之淵源,那可比歐洲古老多了。歷史上最有名的兩個貴族,便是晉朝的“王謝”二家。就是現在,從歷史的記載中,仍能想見統領文壇仕途如許多年的兩族是多麼的榮光。

先不說謝家,單說王家。晉朝兩大宰相,王導謝安,王羲之是王曠的兒子,王導的侄子,而王凝之是王羲之的次子。天下公子之貴,只怕無過於此的吧?王凝之若是活在當時,只怕某些自稱周公子易小姐之人,都會甘拜下風,噤若寒蟬,再也不吹噓什麼表啊馬的了。那是史書所不能磨滅的光榮,禁鎖在千秋的書簡中。那是歷史的塵埃中最鼎盛的高貴,卻又清駿如神,不以富貴氣逼人。

自然,這些東西只有祝英亭這個現代人知道,馬文才自然是不知道的。可這並不妨礙他知道如何與王凝之相處。

王凝之坐在平日裡祝英亭所坐的座位上,與馬文才相對。手裡捧著剛剛馬桶才沏上來的竹葉青。看著馬文才的眼神裡滿是探究的好奇:“文才,看來你在這尼山書院過得不錯啊,氣色這樣好。”

馬文才自然不會說因為剛剛某人的原因,只隨意笑了笑,等著王凝之接著來的話。

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馬文才可不會單純的覺得,王凝之這一趟尼山之行,是特意來和他敘舊的。

——

“什麼?!”祝英亭瞪大了眼睛,“要我去扮女人?我不幹!”

祝英臺苦著臉求他:“這有什麼嘛,你還真當你是祝英亭了啊,你就當玩了一次cosplay嘛!你想啊,到時候穿上紅嫁衣神馬的,多漂亮啊!你和我長得那麼像,誰會看得出來啊!”

祝英臺這次是真有事求他,絲毫沒注意到他為什麼光著腳就回去了,也沒有注意到他臉上那不正常的緋紅。

其實祝英亭該偷笑了好嗎!還這麼張牙舞爪的真是太欠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