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虛的攻擊已經到了,我放棄了剛剛的思考,高高跳起,在空中揚起刀刃,藉助重力作用狠狠斬下。
“哈——”刀刃嵌入厚實的皮肉,渾濁的血液噴濺出來,我感覺到臉上的溼熱液體緩慢朝下流動,厭惡的皺起了眉。
吼——虛吃痛地掙扎起來,巨大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想要將我從它的肩膀上拍下來。我有些站不穩的搖晃了一下,損失用力將太刀扎進更深的地方,木屐在怪物的身上站不穩,我“嘖”了一聲,高高跳起,藉著虛猛然拍過來的手臂跳向更遠的地方。
“你不要緊吧,兩儀?”
我驚訝的朝後瞥了一眼,他竟還沒離開?
他有些羞惱又有些憤怒的瞪了我一眼,雙手倒是牢牢握著太刀,維持著戒備的姿勢。“還愣著幹什麼,兩儀!快跑啊!”
狂躁的嘶吼已近在咫尺,地面都好像被這聲音震動起來。我朝旁邊跳開,避開襲來的勁風,一邊惡狠狠的警告他。
“再叫我兩儀的話,我會先殺了你!”
“……你這個——”他狼狽的朝後滾了幾圈,然後爬起來朝我跑來。
我皺著眉盯著他,將太刀移至身側一個容易出手的位置,冷冷的喝止他,“退下,你很礙事!”
他瞬步至我跟前,側身將我擋在身後,用眼角瞥著我,冷聲說,“你才是給我退下,五回生!”
哈?這傢伙腦袋有毛病麼。
我挑著眉看著他,那隻被我砍了兩刀的虛去忽然伸出手掌拍了過來,他抬起太刀硬抗了下來,死神的力量無法跟虛相比,他悶哼了一聲,抵在太刀刀背上的手顫抖著,腳下犁出兩道深深的溝壑來。
“喂,都叫你退下了。”我抱著雙臂涼涼的說。
虛的尾部狠狠從我和他的頭頂掃過,高塔被一掃而斷,無數碎屑從頭頂掉下來,像下雨一樣。
只是那體積堪比馬車的石塊卻比冰雹還要可怕。
我朝上瞥了一眼,嘖,這傢伙現在還不能死,真可惜。
我飛快上前,抬腿將他重重踢開,於此同時舉起淺打,接著一瞬間的緩衝離開了原地。那傢伙在半空中狠狠的瞪著我,卻在看到他他原來所在的地方被巨大的石塊砸下的時候變得神情精彩起來。
“別誤會,我可不想救你。”
我轉身,冷冷的看向那隻兀自咆哮的虛。
“我只是……看那傢伙不爽而已。”
扔下已斷成兩截的淺打,我從腰後慢慢抽出短刃來。
熟悉的觸感,熟悉的曲線,熟悉的冰冷的感覺。我感覺到自己的血液正在沸騰,並且難以冷卻。
也不想冷卻。
朝後撤了一步,我站穩身體,然後猛地衝了上去。
刀刃揚起,然後狠狠落下。
10殺了你喲
撤步,轉身,我厭惡得不想再看一眼。
血液在身後噴濺的聲音無比清晰,而虛厚重的身體卻在半空中散開,化作靈子融入大氣。
我甩了甩匕首,將它插回原處。
幸好手上沒有沾到血。我想。我討厭血液的粘膩感覺,卻喜歡那腥甜的味道,這二者並不矛盾。
他看著我,表情像是傻了一樣。
“你……把它幹掉了?”
我瞥了他一眼,帶著不屑。真是粗魯的用詞。
“你現在應該做的不是在這裡發呆吧?”我提醒他,我承認我並不懷好意。“其他參與虛狩的學生或許已經……”
他好像一下子回過神來,猛的衝了出去。
而這時,我才將後幾個字說出來。
“……生死不明瞭呢。”
我仰起頭,天空那輪明月亮得刺眼。
抬起腿,踏過滿地狼藉,我追尋著那位前輩的氣息,不緊不慢的往靈力波動最劇烈的地方走去。
反正與我無關,不是嗎?
而且這種噁心的東西,我實在是提不起興致。即使嗜血的情感在身體深處湧動著咆哮著,那噁心的感覺仍然揮之不去。
還是人類的血比較好呢。我想。那個時候,我不該因為不喜歡被虐殺的人而將所有事情推給式的。
畢竟從現在的對比上講,那也算是難得的景色了啊。
理所當然的。在我來到戰鬥地點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
快得出乎意料。
我看見月色下,披著白色羽織的男人微笑著站在阿散井幾人中間,另一名應該是副隊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