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的,原本暴躁得一碰就炸的破道竟像顆會發光的玻璃球一樣,落到桌面上還砰砰地跳了幾下。
我用手指戳了戳它,除了溫暖柔軟的觸感之外,竟連一絲外洩的靈壓都沒有。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被放在牆角的一件實驗儀器所吸引。
它應該是用玻璃製作的,從地板往上三十厘米處一直朝上延伸,幾乎觸及天花板才收口往下彎,形成一個巨大的倒置的U字迴旋,大的那一頭連線著放在地面上的銅質器皿,裡邊盛著紅與黑兩種液體,這兩樣液體好像活物一樣相互侵佔吞噬著,還在不停冒著泡。出口的一段非常細小,底下放著一個錐形瓶,裡邊只有一層薄薄的金綠色液體,在我觀察的這段時間內,懸在出口處的那半滴液體沒有增大一絲一毫。
“不要亂動這裡的東西,織,”藍染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一邊在那些壁櫃中找著什麼,一邊對我說,“這裡放置的都是比較危險的試驗品,包括你現在在看的。不要隨意觸碰。”
我將視線從那金綠色液體上別開,隨意指向壁櫃中的一個瓶子,“那個是做什麼的?”
細碎的玻璃碰撞聲停止了,藍染提著兩個細頸瓶走過來,隨意朝我所指的方向瞥了一眼,將兩個瓶子放在桌上,又不知從哪裡摸出兩個燒杯來。“那邊的都是失敗品,白色液體那個唯一效果是染色。”
“染成白色?”
“不,是黑色。”藍染將兩個燒杯推到我面前,“這個能消除你身上的虛的氣息,混合之後必須馬上使用。”
“是麼。”我以為燒杯裡的是從兩個瓶子裡倒出來的,不過顯然不是,顏色不一樣,那麼只能是現配的了。還真是麻煩的東西。我撇了撇嘴,端起兩個燒杯仔細觀察。“難道要喝下去?”一個是鮮綠色,另一個是天空般的澄藍,看起來並不好喝。
藍染忽然輕笑了起來。我不明就裡地看向他。他卻搖搖頭,笑著說,“塗抹在身上,這種試劑沒有毒,你如果要喝下去也可以。”
我翻了個白眼,“除非我是個白痴。”我將兩個燒杯放下來,朝四周掃了一眼。藍染從來不會做沒有目的的事情。要我相信藍染只是在幫我——呵,除非我是個白痴。
“藍染,你想要什麼?”站在靜靈庭這邊又或者站在靜靈庭的對立面,對我而言都是一樣的。
藍染充滿興趣地笑著,視線在我身上來回掃視了幾遍。“你說呢,織?我認為我的意圖已經非常明顯了。”
“嘖,”我忍不住冷笑。如果藍染是從一年前開始佈局的話,確實是非常明顯了。“我不會站在靜靈庭這邊,但是,我也不會成為你那邊的人。另外,留下露琪亞的性命。其他要求你可以隨意提出來。”
“中立?那可太貪心了呢,織。”藍染嘴角的微笑加深了。他站起身來,“這裡沒有洗浴的地方,你隨意處理一下吧。我要先走了。”
“不是中立……算了,隨你怎麼理解。”我晃著那杯澄藍色不明物質,忽然開口叫住了他,“等等,還有一個條件。”
“說來聽聽。”藍染回過頭,眼鏡一片反光。
我指著壁櫃上那瓶白色液體,“我要那個。”
藍染似乎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點頭說,“別把他捉弄得太慘了。”
“你管不著。”我將那瓶東西從壁櫃上取下來,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扭頭一看,藍染卻還站在那裡。我衝他挑了下眉,“你不走?”
“織,八點之前要回到番隊。”藍染推了下眼鏡,合上門離開了。
39去虛圈吧
副隊長陣亡對於平靜了幾十年的靜靈庭算得上是大事件了。然而被這件事掩蓋住了的那隻能奪取死神身體的虛的事情,才是真正的大事件。不過這件事估計已經被封存在大靈書迴廊裡邊了吧。我知道這件事,還是藍染告訴我的。
可無論以哪件事作為明面上的理由,總隊長山本元柳齋卻確確實實抓住了機會對十三番隊內部做了一次徹底的人員調查。填寫資料,接受稽核,更新檔案,一系列事情完成之後,已經到了事件發生的第三天下午。
雛森聽說我想去探望露琪亞,便自告奮勇地和我一起去了朽木宅院。宅院外種著一大片櫻花樹,花開得正盛,一眼望去粉紅色的花瓣幾乎連成了一片。風一吹,連道路上都被落下的花瓣鋪成了粉紅色。
雛森向門口的僕人說明了來意,幾分鐘後,朽木府的管家佝僂著背急急走來,將我與雛森引入府中。穿過庭院和走廊,管家在一處開啟的和室前停了下來,“露琪亞小姐的朋友過來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