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腳步聲,我將手術刀拿在手中掂量了幾下,猛地朝前刺入,嗤拉一聲,黑腔在我面前開啟。
手術刀並沒有九字兼定那麼順手,在被涅繭利囚禁了不知多久之後,體力也明顯下降了一大截。光是開啟黑腔這個動作就讓我幾乎脫力。在逃出屍魂界之後來到現世之後,我來不及確定自己的位置,便隨意找了個角落昏睡了過去。
我必須先確定藍染是不是還活著。在十二番隊內所聽到的那些事情只能夠讓我得出藍染失敗的結論,而他究竟是不是已經死了,我卻並不能肯定。
如果他已經死了……我停住腳步,轉頭看向商店櫥窗上我在雨中模糊的倒影,拒絕深入考慮這個假設。
“織大人。”秋隆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櫥窗的倒影中多了一個半跪在地上的男人。我閉了閉眼,冷冷地說,“太慢了,九字兼定。”
“很抱歉,織大人……”九字兼定的話音逐漸模糊,櫥窗裡的倒影消失了,而我手中,卻憑空多出一把熟悉的太刀來。光潔森冷的刀面上反射出我僅剩的左眼,我將刀插…入刀鞘握在手中,一手撫上綁著繃帶的右眼,抿緊了唇。
現在可不是猶豫的時候。我垂下眼眸,卻忽然聽見了細碎的腳步聲,我立刻回身拔刀,“誰?”
橘色頭髮的少年瞪大了眼舉起雙手錶示他沒有惡意,我懊惱著自己在被崩玉仿製品寄生之後急速下降的感知能力,卻聽見黑崎一護詫異地問我,“你這段時間跑到哪裡去了?還有,露琪亞在哪裡?”
我眯著眼看向他,他坦然與我對視。如果他沒有說謊的話,我失蹤還可以理解,露琪亞是怎麼回事?
我仔細感應了一下,確定自己並沒有從他身上感覺到一點靈壓。看來之前沒有發現他確實不是感知能力下降的原因,而是他根本就失去靈壓了。
“露琪亞從我們在虛夜宮分手之後就不見了。”黑崎一護找了個避雨的地方,坐下來開始說起之前發生的事,“我問過靜靈庭的人,他們要麼說不知道,要麼就說露琪亞還在養傷不能見人。連白哉也這麼說——可惡,誰養傷要養這麼久啊!”
這麼說來露琪亞大概是被軟禁了吧,連朽木白哉都無能為力的話,做出這個決定的只能是護庭十三番隊了。我看了他一眼,“那麼你呢?你的靈壓是怎麼回事?”
黑崎一護愣了一下,隨即僵硬地笑了起來,“其實也沒什麼……那天我決定要打敗藍染的時候,我就知道肯定會這樣的了……”
“等等,”我深吸了一口氣,“藍染還活著?”
“沒錯……雖然被判監禁兩萬年——”黑崎被我推得往後撞在了牆壁上,我盯著他的眼睛,問,“藍染在哪裡?”
“呃——他被關在一番隊隊舍下面……”黑崎有些尷尬的看著我,小聲說,“原來你和藍染真的是……”
我放開黑崎,靠在牆上放聲大笑起來。還活著麼?還活著就行。
“喂,黑崎,浦原在哪?我要見他。”然後利用一下他的愧疚心。
“藍染,你看起來很狼狽啊。”我很高興我第一次進入一番隊是踹開門進來的,而看到藍染渾身束縛著黑色綢帶被完全綁在椅子上,這景象就更能娛樂我了。
“織。”他睜開眼,叫了一聲我的名字,隔了好久,才露出一個慣常的溫柔笑容來,“好久不見呢,織。”
“啊。”我抱著雙臂站在他面前,他看起來似乎瘦了一點,幾道綢帶覆蓋著他的臉,唯一露在外面能動的位置就是右眼和嘴唇。我俯身輕輕貼上他的唇,並沒有深入,他也沒有,僅僅是貼著,然後我直起了身。
“要我帶你出去嗎?”我問。側頭聽了一陣,外邊已響起了警報聲。“看來沒有時間繞圈子了。”我將九字兼定從刀鞘中拔…出,“我是來帶你出去的,藍染。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藍染看著我,輕輕勾起一個笑容來。“好。”他說。
我滿意地笑了起來,刀刃揮下,黑綢崩裂消散,藍染的手穿過漫天黑綢碎片握住了我的手。我用力回握住他的手,望著他的微笑,嘴角慢慢揚了起來。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織是藉助了浦原的力量才單身突入屍魂界的,這一點要說明。至於織為此與浦原達成了什麼協議,嗯,番外裡會提到。
對了,番外。接下來會有兩個番外,一個是市丸銀的,解決整篇文章的暗線(雖然我覺得大家肯定都看出來了),還有一個是有關空之境界人物的,之前說過他們會在番外中出場,就是這裡了,不過只是出來打醬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