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盡頭……有多遠?愛上你,又需要多長時間。
至少,嘴唇上的真實觸感,能再久一些吧。
****************
三省屋舍今日,不若平常那麼安靜。
“呵,那真不愧是天子啊,今天把我們都給震住了!”子聰捶床:“枉我苦讀聖賢書……竟不曾想過換個角度思考!這點才識,當真無法和天子大人相比。”
“天子!?”剛剛被派出去幹活的少羽和天明回到屋舍,一進門就聽到了這個驚人談話。
“是啊。你們兩個剛來,不知道情況。今天我們儒家可是來了貴客!法家名家陰陽家的人,重要的是天子大人也來了啊。”少羽沒有注意聽下去,只是震驚的盯著地面,渾身不正常的顫抖。
天明預感到不好的呲著牙,然後連拖帶拽的把少羽拉到陽臺上。
“你這個樣子,好嚇人啊。”天明打抖。寬厚的手掌捏緊,額上滲下了幾絲汗珠:“他已經到了?”在這裡,就在這。有問題想問啊。
“我說……你可別衝動啊。”天明試探性地伸手在少羽眼前晃了晃。“我沒有衝動……”這種時候,怎麼能衝動。只不過,有些疑惑。
“啪!”天明重重的一拳拍在少羽後背。少羽被嚇到:“小子你幹什麼!”“你不要擺出一副快鬱悶死的表情行不行啊!咱倆不是一樣嗎!我都沒有像你這樣!”
“呃?”少羽愣住。天明立刻垂下腦袋:“月兒啊……她也被帶走了呀!就是為了能夠救他們出來,我們才要打起精神不是嗎!”
抬眼看看夜空,假想著一切都還很好。
他項羽,不是該憂傷的人。
“哼。小子,沒想到也有輪到你點醒大哥的一天!”不客氣的回一掌,少羽努力露出個瀟灑的微笑,“你說的沒錯!只要他還活著,我們一定能救他出來的!還有月兒。”
“就是!”
奪天下的人,要算上項羽一個。
不曉得,他們會不會有站在敵對立場上的那一天。
***************
(次日。)
白月很困,很累。著實難為他今天還能站著出現。
楚南公體貼的和他分享柺杖。
李斯皺著眉,問星魂:“這是怎麼回事。”星魂略顯鬱悶:“昨天天子體內的陰陽咒印發作,我將其擊昏,這大概是後遺症。”
“後遺症?我沒記錯的話,東皇閣下的陰陽咒印是下在心口,為什麼天子要彎著腰?”李斯不解。星魂沒有搭腔:別問我,我也暈著呢。
李斯站的直直的:“感謝伏念先生款待。”儒家三位掌門再次站成了金三角,伏念恭敬的說:“李大人請慢走,他日再登門共謀一敘。”
白鳳靜靜地隱藏了氣息,坐在不遠處的樹杈上,藉著濃密的翠葉遮掩身影。他嘴角掛著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白月把楚南公扶上了他的車,自己才慢慢往和李斯一起的那輛車走來,剛走到馬車邊,李斯卻在車門前駐了腳,白月一愣,眨眨眼看著他。
李斯頭也不回的問:“伏念先生,可知日前墨家機關城流寇被我大秦剿滅之事?”
伏念不慌不亂:“墨家不尊王命,忤逆朝堂,有此一劫,也怨不得別人……”
白月的眼睛稍稍緊縮,但馬上又恢復了平靜。
李斯默不作聲的站了幾秒,才悠悠說道:“先生了解就好……哦,對了。皇帝陛下讓我帶一句話給先生。”“大人請講。”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白月輕抿雙唇,默默地想。
果不其然,李斯目光一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聽了這話,伏念拱手:“多謝,伏念代表儒家上下,銘記在心。”
隔著老遠,張良和白月對視一番。白月輕輕頷首,先於李斯踏上了車。李斯跟在其後,關了車門。
一路長隊絕塵而去……
樹杈上的白影也跟著消失不見。
聽著馬蹄聲漸行漸遠,伏念回憶似的問道:“你們可還記得,二十年前的那場大火?”顏路點頭,聲音也跟著眼神沉了下來:“當然記得,那場大火百年難遇,焚燬了大半個小聖賢莊,連藏書閣也被燒塌了一角。許多歷代先賢的典籍……就此失傳了。”
伏念無聲嘆氣:“就在剛才……我似乎又有了那一晚出事前,心神不寧的感覺。”
張良聽到這裡,突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