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西卜,正好,交給你一個任務。”
“是。”
讓別西卜時刻注意著黑暗之森的動向,我的生活仍舊一如既往,作為地獄的王者,作為墮天使的首領。
只是身邊又多了另一個人的影子,不過看來他的存在倒不是一件需要忍耐的事了。
很好,不然肆意慣了的我一定會忍不住結束這個人的生命。
路西法。
直呼主人之名這種事,我早就說過小東西對我不夠尊敬,之前對方就沒有反省的打算。現在,卻又成了我縱容的結果。
或許我應該讓他知道,一般的僕從過得都是怎樣的生活。和他們比起來,他的生活是不是太過愜意了?
但是我又一次的否決了自己的想法,縱容了水門的行為。
自作自受,對了,阿斯莫德曾經這麼評價我,被我嗤之以鼻而無視的評價。
雖然我從來沒有開口承認,其實我很喜歡小東西看著我的眼神。
每當吻著他的眼睛的時候,我總是在想:
‘如果得不到就毀了吧,殺了吧,讓有著這樣一雙眼睛的主人無法再像這樣注視著其他人。’這是一種一旦滋生就根除不掉不斷滋長的想法,任性的想法。
——霸道而不可理喻的佔有慾。
因為,他是我的東西,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看,我果然是不愛他的,不然為什麼總想殺了他呢。
我也,不相信他對我的感情。
那種能讓我迷惑的感情,比起愛,有什麼陰謀才更說得通。
但是不相信並不妨礙我進行這場遊戲。
我縱容我所能縱容的,然後享受著他帶給我的樂趣。
和他在一起的我是否有所改變?
沒有。所有的溫存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所有的契合……只是碰巧罷了。
我從來不叫他的名字。
‘這個人只能成為我的東西。’,是我潛意識裡的這種想法讓我繼續這固執的稱謂;還是因為不信任他,所以不願意喚起他的名。
沒有答案。
而一開始十分在意的他,到後來也變成了無所謂的態度。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從來都是。
不過我也不關心。
又到了每年耀星墜落的日子,這讓我感到屈辱的日子,我唯二難以釋懷的事情。
我會笑,很溫柔的笑。這是被稱為與我絕緣的笑容,表情與感情完全相反,通常代表了我此時極度糟糕的心情。
不過我的這一情緒卻很少有人能體會到,我亦從不屑去解釋。
但是我莫名的不快,水門卻明白。
“你在生氣?”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手中的動作頓了頓。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對我的瞭解,已經比我以為的,要多的多。
我對他呢……呵,因為我不關心麼。
突然有了種意興闌珊的感覺,算了,直接告訴我你的來意吧,異界神。
幾天前別西卜確定了異界的入侵企圖,那麼你的目的呢,也終於要明瞭了吧。
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沒想到卻是在這種情況下。
“你其實,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
聽著小東西平靜的聲音,我微微皺起眉。
確實,我從來就不曾相信他,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
但是聽到這話從水門的嘴裡說出來,不知怎的,卻讓我胸口有種悶悶的痛。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多餘的,不像是我會說出口的話。
但是對方已經閉上眼睛,一副對我已經無話可說的樣子。
我的眸子冷了下來。
我們之間再無別的交談,就這樣,水門被我關到了第九獄。
他離開的日子,我沒有一刻想起過他。就像我從來沒遇到過這個人一樣。
那時我認為,大概是因為這人對我來說,也就只有這種程度罷了,所以才不在乎。
後來我才知道,不是不在乎,只是……太在意,才不願想起。才,無法想起。
只不過我當明白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再次見到水門的時候,他就這麼毫無預兆的出現在雙方交戰的戰場中間。這個人突然出現,倒是讓我有些驚訝。
不過一直背對著我,是不願意看到我嗎。
我站在遠處看著他,表面上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內心裡其實已經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