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樹條割了幾道口;掛在了身上。水門跟他比起來要好很多;但還是能清楚的看見衣襬處的磨損。這二人就像兩個灰頭土臉的難民。
“啊啊;連妖魔都跑到這兒了;巧真是墮落了。”宵白嘲諷似的;一邊和自己的頭髮做鬥爭。
沒有人會對自己家鄉的遭遇無動於衷,就算形容不堪也會帶著心痛,並且,厭惡安慰,那是風涼話。
水門蹲到溪邊,捧水洗了把臉。抬頭看了看天色,“現在暴動應該平息下來了,我們回去看看說不定能發現什麼。”
“嗯。”
宵白的回答明顯心不在焉,水門回頭看去——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
“有什麼好笑的。”宵白飛來一眼刀,暗惱,扯下頭髮又揪著頭皮疼,嘶了口氣,氣哼哼的扔了手裡的東西,任它在地上滾了幾圈。
水門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伸手撿起那東西,是個頭飾,抬頭,更多的還在宵白的頭上哩哩啦啦的掛著,效果十分……咳,“看你平時,還以為你早習慣了這些。”
“這玩意從來就不用我費心。”那是‘爺有人伺候’的小人得志。
“……”
宵白麵相陰柔,所以平時打扮的也偏陰柔,不同於一般男子的束髮,他要更加精緻一些。當然很漂亮,觀賞性很高。但是,很麻煩,最重要的一點,宵白完全不會弄。
以至於在水門幫助下摘掉纏在頭髮上的東西,那已經是很長時間以後了。
但,這居然不是結束……
“你不會束髮?!”
得到了宵白十分純潔的對水門偏偏頭,笑。
被土著民請教怎麼梳頭髮,這是何等……水門想撞牆,他也不會啊!
但是,面前的宵白還在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大霧!水門只好鬱悶的繞到他身後,兩秒鐘之後,“你還是蹲下吧……”
兩分鐘後,
“怎麼樣?”
“不行。”
“現在?”
“不行。”
“不行。”←水門。
“……”←被搶了話無話可說的宵白。
被這破頭髮累的跟狗一樣的水門表示,這輩子他都不要再碰別人的頭髮了!
等到宵白終於滿意,兩人趕到城門的時候,那裡已經什麼都沒有。難民還是陽子,蠱雕還是屍體。這裡乾淨的簡直像什麼都沒發生。
“我們來晚了。”
“真沒轍,警衛隊什麼時候效率這麼高了。”宵白摸摸下巴,嘖了兩聲,完全沒有會晚全是他的責任的自覺。
水門嘆氣,“算了,至少目的地我們都知道,到那裡匯合也一樣。”
“有道理,那我們走吧~”
水門點點頭,突然想到一件事,“這次出來的只有你和蘊徹,那。”他指了指頭。
宵白會意挑眉一笑並且引以為榮,“大老闆有個好手藝。”
同時輕易就被宵白出賣了的蘊徹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引得陽子側目。
“水門我渴了……水門我餓了……水門我無聊了。”
五分鐘後,水門已經開始後悔當初為什麼拽住宵白了。
宵白像是出來交遊的貴族公子一樣,提一些無理任性的要求。您還差一把扇子,真的。水門迫不及待的想把他打包送回蘊徹身邊。
“你不理我!”宵白怒。
“看到前面那座山了麼。”水門指給他,“過了那裡我們就可以休息了。”
鬱鬱蔥蔥的山在向兩人招手,從他們的位置很清楚就能看到一條通向山頂的羊腸小道,兩邊的樹木要比遠處的矮一些,更近的可以看到一些灌木,想必是來往旅人的必經之路。
宵白煞有介事的點點頭,然後坐在路邊,“我不走了。”
“為什麼?”
“衣服破了,又一次。”
“……”
就在水門因為宵白的種種惡習頭疼的時候,先一步來到阿岸的港口等待陽子的杉本卻撲了個空。
“已經一天了,中島真的會去雁麼?”
“……錯不了,只要她還有點腦子。”士兵裝扮的男人牽過騎獸,“你繼續在這裡待命,注意周圍的船隻,我回宮向主上覆命。”
“我知道了。”
杉本不是多話的女孩,變了相貌之後更顯冷酷,她走進朱旌的帳篷,裡面正演著上代某國王的故事,看了第二遍的她仍然不明白這些有什麼好笑。
‘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