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g、鼻樑、嘴唇……沒有一處線條不精緻,卻又沒有一處線條顯得陰柔。那雙眼眸抬起的時候,幾乎像寶石一樣閃著冷耀的光澤……
頭腦間霎時變得一片空白。剛好表妹叫了他一聲,浮比斯便順勢將後退變成了轉身,幾乎是倉皇地逃進了屋裡。然而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剛才驚鴻一瞥的人影,完全沒能回過神來,對錶妹和姨母的問話當然也沒能及時做出反應。
百合花又是訝然又是生氣,不禁問道:“您怎麼啦?”
“是累了麼?”德·功德月桂夫人體貼地問道,“你要是累了,侄兒,就回去歇息歇息吧。”
如果是往常,能聽到這樣一句話,浮比斯巴不得馬上就挎著佩劍走人。然而現在他卻遲遲才意識到姨母在說什麼,還沒等反應過來,女僕已經走進門內通報了:“有一個吉普賽人求見,夫人。”
“吉普賽人?”德·功德月桂夫人驚愕地坐直了身子,“一個吉普賽人求見!你為什麼對我說這些,列娜德小姐?你應該馬上把他趕走!我的府邸不接待這種下等人。”
列娜德小姐卻滿臉紅暈,神情窘迫地道:“可是我已經把他帶進來了……您就見見他吧,夫人。”說著她便從門邊側身,還細心地將門簾打了起來。
艾斯微笑著從門外踏了進來。
從上輩子起,艾斯就從來沒有吃過閉門羹。哪怕是被奧丁皇帝追殺(?)的時候,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在面對他時關上自家的大門。只不過是表達了一下拜訪的意願,開門的女僕就暈暈乎乎地把他帶了進來。沒辦法,誰讓他長得那麼帥呢?在面對他的時候,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人會生出拒絕的想法嘛。
裝飾華麗的客廳裡從艾斯走進來起就變得鴉雀無聲。他的目光在客廳裡掃了一週,在浮比斯身上停頓了兩秒,才走向了德·功德月桂夫人,姿態優雅地微微屈身:“您不會介意我親吻您的手吧,夫人?”
德·功德月桂夫人彷彿完全忘記了這是自己剛剛還在鄙夷的下等人,喃喃道:“當然。”
艾斯執起她的右手,還沒來得及彎下頭顱,便聽到身後響起了一個聲音:“等等!”
說話的人正是浮比斯。話一出口,他就感覺到了自己的失言。老夫人不滿地道:“你有什麼事嗎,侄兒?”
艾斯的目光瞥向浮比斯,露出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浮比斯頓時低下了頭,慌慌張張地道:“不,並沒有。”
百合花卻忽然道:“等一下,母親大人,您不是最討厭吉普賽人了嗎?”
“吉普賽人?”德·功德月桂夫人目光遲疑地從艾斯臉上挪開,“他是……”
“我的確是個吉普賽人,夫人。”艾斯露出憂傷的神情,放開了她的手。反正他本來也不是真的為了什麼拜訪,而是為了那道目光的主人才來的。
“吉普賽人?”德·功德月桂夫人重複了一遍,打量他的目光中逐漸帶上了驚訝和不可置信,“不,你是法國人……你是——”
“您剛才還說自己不會和這樣的下等人來往,母親大人。”百合花聲音顫抖地提醒道。
艾斯後退一步,彬彬有禮地道:“很抱歉,夫人,我並不清楚您府上的規矩。今天冒昧地前來,只是因為我有一樣東西忘在了這位先生手裡。”他向著浮比斯瞥了一眼,微笑道,“您還記得我嗎?”
浮比斯的目光與他相對兩秒,如夢初醒地道:“對,就是這樣!今天太晚了,我先告辭了。明天我再來看您……”他一邊說著,一邊急匆匆地向門外走去。他沒有看到的是,在他走向艾斯的那一刻,百合花的臉色就變得煞白起來。
魚兒成功咬餌,艾斯心情愉悅地對著屋內微微鞠躬,也轉身走了出去。
浮比斯現在深深地懊惱自己不該在來拜訪未婚妻前喝了那麼多酒。他眼前一片眩暈,心跳得比平時更快,走路的時候卻彷彿踩在棉花上,滿腦子都不知道想的是什麼。
身後傳來陌生的腳步聲,浮比斯忽然感覺自己有些口乾舌燥。緊接著他就被人抓住手臂,推到了牆壁上。
陰冷堅|硬的石頭抵住了他的後背,卻沒能讓他的意識稍微清醒過來。一隻手抬高了他的下巴,浮比斯不由自主地抬起頭來,對上了那雙彷彿綠寶石一樣的眼睛。
“名字。”他聽到那個悅耳低沉的聲音這樣問道。
“浮比斯,浮比斯·德·夏多佩。”
艾斯滿意地微笑起來,微微靠近了他:“很好……還有呢?”
剛才進去時還不確定,但是看到浮比斯滿臉暈紅,彷彿站都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