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靠在床頭,背後被填了一個厚厚的抱枕,魯路修有些驚訝地抬眼,正看到玖蘭樞收回的手:“……謝謝。”
勾了勾唇角,玖蘭樞沒有說話,起身坐回到床前的高背椅上,一雙暗紅色的眼睛對上和初見一般乾淨深沉的深紫:“一直沒看到菲爾斯,是有什麼事情嗎?”
“恩,有別的事要讓他做。”魯路修垂下眼,指尖相觸,置於腹前。
“可是你身邊也沒有別的人呢,魯路修。”玖蘭樞微微揚起的尾音似乎暗含著深意,魯路修抬起眼看著他,沒有說話,“這不是很奇怪嗎?你的身份我既然查不出,就肯定不簡單。不說別的,單單我第一天見到你時,跟在你身邊的那些人是你的部下吧?他們居然會任由你呆在吸血鬼聚集的夜間部,甚至沒有人跟在身邊保護你,連你生病了都沒有人照料,現在連菲爾斯都離開了,這不是很不正常嗎?”
“他們,是你遣開的吧?”玖蘭樞垂下眼睛沒有看他,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肌膚上留下美麗的陰影,“你這樣做,會讓我有種不太好的猜測呢。簡直就像是在告訴什麼人,現在的你已經沒有了保護,可以動手了。”
“你在以自己為餌,等什麼人嗎?”
最後一句話聲音很輕,尾音消散在空氣中,卻好像一聲炸雷,響在魯路修的耳側。沉靜的深紫色眼睛驀地凌厲起來,鋒芒畢露,好像出鞘的刀,蘊著銳利的鋒芒。
玖蘭樞抬眼看過去的瞬間,魯路修已然掩起了鋒利的刀刃,深紫色的眼睛一片平靜,如同秋日清澈無波的湖泊,如果不是那樣如臨深淵的本能危機感,連玖蘭樞都會以為剛剛感受到的是錯覺。
黑髮的俊秀少年輕輕笑了,聲音溫和,彷彿玖蘭樞在和他說笑似的:“玖蘭,你想多了。”
暗紅色的眼睛深深地凝視他,玖蘭樞幾不可聞地嘆口氣:“你的私事我不會插手,但是魯路修,我們現在是盟友。你已經踏進我的棋盤,如果你出事,我會非常非常困擾。”
魯路修沉默良久,聲音淡淡的:“放心,我有分寸。”
“那就好。”玖蘭樞站起身,緩步走出房間,“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魯路修看著他的背影:“多謝關心,我會的。”
在他看不見的角度,玖蘭樞勾了勾唇角,有些愉悅的笑了。手放在門把手上時頓了頓,有著暗紅色漂亮眼睛的純血種頭也不回地說:“偶爾也要去上上課吧,一條已經跟我說了好幾次,要我提醒你。”
“呵呵,”魯路修一愣,輕笑搖頭,“我知道了,今晚會去的。”
沉重的雕花木門被輕輕關上,房間裡重歸寂靜,魯路修走下床,站在落地窗前,仰起頭閉上了眼睛。明媚的陽光透過眼皮,在視網膜上留下鮮紅的痕跡——血的顏色,生命的色彩。
“玖蘭樞……”喃喃的低語幾乎令人聽不清楚,魯路修揚起的笑意有些暢快,又有些惋惜。
“魯路修,聽說你生病了,看你現在的樣子,應該也已經好了吧?”一條拓麻笑眯眯地湊過來,不大的聲音卻逃不過吸血鬼的耳朵,幾乎是一瞬間,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魯路修身上。
黑髮紫瞳的少年好似毫無所覺,臉上帶著溫文爾雅的微笑:“嗯,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多謝關心。”
“沒什麼,你現在也算是夜間部的學生嘛,作為副宿舍長應該關心一下的。”一條拓麻擺擺手,碧色的眼睛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不過魯路修,你都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嗎?”
深紫色的眼睛淡淡的掃過在場的吸血鬼,最後定格在金髮藍眼的年輕吸血鬼身上。
一條拓麻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隨即轉過頭,看了看沉默的玖蘭樞,隨即湊近魯路修,放輕了聲音:“誒?為什麼不懷疑是樞說的?”
“他不會。”魯路修瞥了一眼安靜看著窗外的純血種,唇角的笑容清淺安然,“應該是藍堂吧?在去找我的時候聽到零和我的談話了嗎?”
“我、我不是偷聽的!是你們說話聲音太大了嘛,我還沒走遠,所以就……”金髮藍眼的吸血鬼瞬間紅了臉,有些慌亂地擺擺手,後退一步分辯道,“不能怪我的!”
“嗨嗨,”一條拓麻息事寧人地舉手,臉上的表情很無奈,及時轉移話題,“果然,魯路修很厲害啊,這麼簡單就猜到了。”
“千里,你輸了哦。”揚起手,一條拓麻朝後面懶懶地坐在沙發上的支葵千里招招手,紅頭髮的男孩子撇撇嘴,一口咬住身邊女孩子遞過來的POCKY。
“你們居然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