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前進的道路上也不是順風順水的。
相對最適合滾動的龍蛋圓圓很快就在下坡的時候反超領先,真龍御殼堅硬柔韌高階無比,且好像還極具粘粘性,在大家驚恐的視線中圓圓變得越來越黑越來越大,幾乎是一個不斷膨脹的保齡球,在下落的軌道中橫衝直撞碾碎了不少擋路的黃塔,甚至還為大家開拓出一條相對平滑的路徑。
總之一番大呼小叫之後,他們都墜入了在飄逸雲谷下的奇異從林下的幽深黃溝中,那轟隆隆哇呀呀的響聲在神秘而又古老的聖域仙山中久久不絕,久久不絕……
最後那肥沃而又碩大的圓圓天龍保齡球撞開了黃塔林後一片已經變成青灰色,幾近化石狀態的原始黃塔叢,滾進一片凹地裡,然後耿鳴就在張匣姑的駕駛下必然地落溝,大字型摔在那裹著厚厚的稀泥的大蛋上。
接著一隻,兩隻,三隻,四隻,五隻,小龍和小人都扎進了稀泥裡。
討厭的圓圓似乎開始抖動,蛋殼外面的“土質”嘩嘩掉落,耿鳴和小孩們就像落花生一樣落地。
嗯,氣氛好尷尬。
耿鳴生氣地拆掉了脖子上的方向盤和手腳上的輪子,瞪著似乎非常刺激享受的泥球一樣的張匣姑說:“你滿意了吧,開心了吧,遊戲結束啦!你們都贏了!”
“寶寶,我是寶寶!”張匣姑舉手搓著臉上的泥非常自豪地說。
但是除了敖豬豬之外,所有的小龍連跳帶滾地衝出了土堆,他們各自保持距離,手腳著地趴下,“唰唰唰唰”地用一種帶著殘影的奇妙方式抖動全身開始甩身上的泥土,也就那麼五六秒,竟然各自又煥然一新衣冠整潔地出現在耿鳴的眼前——當然,圓圓就是螺旋式抖動。
敖豬豬愣了一下,突然開始掏懷裡的小口袋,摸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和一個綠色的小瓶子。他先敲開白色的瓶子蓋,朝地上灑了點兒什麼東西,很快地面上就浮出一片潔白的雲團,雲團旋轉扭動形成了一個小浴缸,自動盪漾滿溢位一灣清水。然後敖豬豬又敲了敲綠色的小瓶子,地面上浮出一片翠綠的雲團,他悶聲不語地脫掉了自己的衣褲鞋襪,掀開綠雲團上的蓋子,把衣物全部丟了進去,皮鞋放進了綠雲團下面的一個抽屜裡。他按了一下綠雲團上的某個開關之後之後,就欣欣然地爬進白色的雲團浴缸裡,非常愜意非常嫻熟地地躺在雲團上形成的按摩裝置上之後,又用小腳在水底蹬了一下,於是清水開始嘟嘟冒泡散出天然香氣,雲團兩側長出帶著海綿刷的長手,非常殷切仔細地給他擦洗起來。
很明顯,周圍的小龍們完全不嫉妒敖豬豬的行為,相反,各個臉上都帶著微妙的鄙夷和憐憫——庶出麼,也就這點兒出息了。
耿鳴也不想發表什麼譏諷仇富的評論——敖豬豬的新裝置和李遠坪的新裝置有什麼區別嘛,韋陀宮眾人的眼睛被他晃了十幾二十年了,瞎著瞎著就習慣了,所以他只能很冷淡地說:“喂,一會兒也給寶寶洗洗嘛!”
“Sorry。這是家父身上的真水清露為我一人特製的衛浴隨身寶,別的孩子不能用,浴缸裡不會出水的。請理解。”敖豬豬一邊用某種香膏揉著頭髮,一邊輕描淡寫地回答。
“哦……那算了。”耿鳴拎起煤球一般的張匣姑,開始手動禮貌性清理。
但是那雅持小龍王卻眉眼一亮,輕輕咳嗽一聲,走到前方開闊處,左腳在地上輕輕一點,立刻就有乳白雲氣幽幽而出,三轉五回在地上也化為一個可愛的浴缸,然後他就把手指朝浴缸裡一點,清水順勢扶搖七分滿,然後他又想了想,伸手就開始想捏棉花糖一樣揉著雲團浴缸,敲敲打打之後浴缸變成天鵝之形,果然又被雅持扯出一個回頸的天鵝頭,輕輕灑水形成淋浴噴頭,最後把剩在手裡的雲團又捏成一個泡泡團和一個小鴨子,朝水面上一放。然後拱手對著張匣姑說:“……若妹妹不嫌棄,請入浴。水溫已經調節到了32。25度,如有不適,對王兄我說一聲便可。”
是的,玩雲弄水,對於龍來說,不是小兒科是什麼?
大喜的張匣姑在十秒內就被大悅的耿鳴扒光了衣服,美美地按進了白雲浴缸中。
“……可是你們都沒有洗衣機。”敖豬豬低聲偷偷嘀咕。
看了雅持的表演,也打算露一手的鼉龍朵朵持法王子漫不經心地從耿鳴手中搶過張匣姑的黑寡婦百褶裙,朝天上用力一甩,隨著小裙子一起上天的還有兩個漆黑的小球,兩個小球定在空中,散出千萬道細密的光弧,但見衣服上的泥土塵埃各種髒東西就被光弧抽吸而去,也就那麼十幾秒,乾淨如新如熨似燙的裙子落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