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個雜誌的主打內容其實還是那溫暖人心治癒系的生活紀實和人生感悟什麼的。””
“羅剎母鬼吃人怎麼就治癒繫了?你的雜誌有過任何風格麼?你拍人家羅剎小妹們的照片目的是用人家的身材PS上的你臉吧?”慧耀龍女終於義憤填膺地爆發了。
“Stacy,我這一期雜誌還缺五個版,你有什麼想法沒有?”韓詩倩用一種很慷慨慈悲的嘴臉盯著慧耀問。
慧耀豎起自己的食指——她沒有中指——這裡不是凡間也不需要幻化中指,陰著臉對韓詩倩說:“ Screw you!”
很明顯,慧耀和韓詩倩之間有著不足為外人道的複雜而又古老的矛盾及深深的綿綿的不絕不散的愛與恨,具體細節是抖不清的,總之這是一個女作家和女編輯之間的純文學的那點兒破事。
韓詩倩尖刻不屑地對著慧耀搖搖頭,嘆息道:“So young;so naieve! ”
這時蔡麗豔抱著她的孩子神秘詭異地從慧耀龍女身後走了過去,來到牆角里,扒開玻璃牆壁旁邊的一排茂盛的盆景植物,把張匣姑放進了一叢鐵棘樹後,然後她彎下了腰,忙活起來,很快,檀其盧和慧耀還有韓詩倩都很清楚地聽見了蔡麗豔的低語:“乖寶寶,小心點兒哦,你要是敢尿在裙子上,我就踹死你!”
“喂喂,你也太誇張了吧!”檀其盧第一個衝著蔡麗豔叫嚷起來。
蔡麗豔不知道是真沒聽見還是氣場鎮定,總之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她半蹲著,似乎打算用身體擋住來自周圍的視線,指揮若定,我行我素。
聽覺靈敏尤其是對水流的感知極其靈敏的慧耀龍女驚悚無奈地回頭,迷惘地看著蔡麗豔,嘆了一口氣,但是沒說什麼。
“五版有著落了,我要寫一篇看女性如廁問題的時評”韓詩倩遙望著門口排著長隊的洗手間對社會進行思辨。
“那也不能讓孩子隨地亂尿吧!蔡麗豔,你真的以為別人都是瞎子麼?你的素質還能再低一點兒嘛?”檀其盧叉著腰站了起來,對著蔡麗豔大聲斥責。
蔡麗豔不言不語地操作著樹叢後面的小人,完全對檀其盧的呼喝置若罔聞。
“蔡麗豔,我說你呢,你這什麼素質啊!有你這麼看孩子的嘛?你當著我這麼大一個菩薩的面就這麼放肆嘛?我告訴你,這裡有記者!曝光你!”檀其盧臉紅紅的,大發飆。
蔡麗豔不可能聽不見菩薩的呵斥,但是她的注意力依然只集中在看管和幫助樹叢後的張匣姑撒尿的問題上。
“中國人的臉就是被她這種人丟光的!韓主編,拍她,把她的照片放在網上,要她紅,要她被人肉!”檀其盧氣得渾身發抖,吼了一陣之後又尷尬至極地又坐下了。其實咖啡館裡的人越來越多,大人喊小孩鬧的一坨漿糊,注意到蔡麗豔給孩子在角落的樹叢中放尿的人真的很少——且主要就是那些來自外國的天使聖徒先知什麼的,其目光還主要是被檀其盧的驚詫呼號所吸引過來的。
“算了,我再蠢也知道這就是天龍中央情報局長的前妻和孩子……我固然相信媒體自由,但是我也相信有些媒體比其它媒體更自由,新版雜誌廣告費我收了三期的,我不想把其餘的兩期的錢賠出去……”韓詩倩誠心誠意地說。
沒過多久,張匣姑被媽媽再次抱了出來,她把臉埋在媽媽的懷裡,掩飾自己臉上的表情——她聽見老黑姨的叫嚷了,她也覺得尿尿被人發現是件不體面的事情。不過蔡麗豔的臉皮和良知到底是什麼材料做成的還真是一個蹊蹺,她抱著張匣姑,對在醫院裡碰過幾次面的慧耀龍女很熟絡地說:“Stacy。給點兒水唄,寶寶需要洗手。”
“OK。”慧耀龍女怔了片刻,想想她也沒什麼理由拒絕,於是她分開耳邊的秀髮,一股細流水柱凌空飛出,在半空裡形成一個流轉的水環。
“洗手,洗手啦!”蔡麗豔把張匣姑湊向水環,張匣姑屢見不鮮地把小手放在水環中,水環隨著慧耀的目光旋轉收縮,擦洗張匣姑的小手,片刻之後水環收為一個水球,滾進了花盆裡。
“寶寶你還記得我嘛?”慧耀龍女假裝熱情地對張匣姑說話——其實她對所有的小孩子都沒啥好感,她自認不是母性生物,只不過面子活她總是能做足的。
“美阿姨!美美!”張匣姑很欣喜地回應慧耀,然後一晃頭對著檀其盧也很熱情激動地打招呼:“老黑姨!黑黑!”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黑!”檀其盧牙根癢癢地瞪著張匣姑大叫。
不過事實的真相就是檀其盧的確比張匣姑還要黑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