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ually; I think I wouldn’t wear anything。”勵持認真地點點頭。
“二狗會把我的眼睛挖出來的!”張仲文撓牆了。
“No。I don’t think so。”勵持不耐煩地昂起了頭,咧嘴一笑,劍齒銀鋒隱隱欲現,同時他把右手輕輕地翻在半空裡,一朵小小的閃亮的蘑菇雲無聲無息地爆起。
“I’m kidding you! I will take my Twilight IV and read in the sea。”不過他很快就回復了嬉皮笑臉,彎著腰抱著胳膊痞裡痞氣地說。
慧曦被送進了吉祥社會服務有限公司的心理關愛中心——賭博問題控制與治療分部去“參加定期會議”。
張仲文看著空蕩蕩的秘書檯,心裡突然湧起一絲激奮。
“我要證明給她看,我是可以獨立完成芍露崖裡的正職工作的!”
“不過話說回來,我在這裡的正職到底是幹什麼的?首席總監助理這個職務在名稱上似乎就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張仲文嘟嘟囔囔地隨便抓起一疊檔案,步履精英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上。
“從這些Crap的外觀來看似乎就是要我檢查一些計算結果然後寫評語報告回信。”張仲文翻開第一個資料夾後,抿著嘴,擼袖子,瞪大眼,積極熱情地投進作為一個“總”應該乾的事業中。
十分鐘之內,他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春天的雨打在窗外的雨蓬上,沙沙的響,沙沙的響。這是一個略有陰霾的午後,窗臺上的牽牛花在昏暗的天色中嬌羞地打著嫩黃的骨朵,小床對面的鏡子裡映照出一個熟悉親切的人影,他是一個黑臉糖小鼻子的小夥,坐在床邊眯著眼睛捏著針線在張仲文身邊補衣服。
“屋子裡這麼黑,你把燈開啟麼。”張仲文聽見自己在用一種嘲笑的口吻漫不經心地說話。
“沒事,看得見。”這個小夥的女工水平很嫻熟精湛——那是因為他有四個姐姐常年在家裡縫補東西,他在旁邊看也看會了——他可以一邊衲針一邊抬頭和張仲文說話,並強忍懷疑假裝見怪不怪看著張仲文的臉,咧嘴一笑,微微露出性感的虎牙。
“我說,你真的很喜歡縫東西唉。”張仲文皮笑肉不笑地說。
“嘿嘿。”小夥覺得自己被誇獎了,發出害羞但是滿足的笑聲。
“喂,我搞到了一筆錢,我們可以從這狗洞裡搬走了。我琢磨著啊,換個有電梯的小高層什麼的,享受一下我向往已久的小資產階級生活。嘻嘻。”張仲文的語氣很得意。
小夥的臉陰了一下,可是他沒說話,只是隨和地點點頭。
“一會兒我帶你出去猛搓一頓,你想吃點兒啥?啥都行!”
“我覺得你就是不能有錢,你一有點兒錢就張狂蹦躂——不過你沒錢也沒差多少。小文我問你,為啥你的西裝上會有槍窟窿?”
“那不是槍眼,你看最近不是天總下雨麼,拿傘走路的人多,這是我在公交車上被人不小心用傘尖戳到弄的。”
“哦。”小夥乾巴巴地支應了一聲,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小五哥,你還沒告訴我,你想吃什麼呢。”張仲文從床上坐了下來,面色殷勤諂媚地勾住他的脖子,賴皮賴臉地問。
“我想吃定心丸,你有麼?”小夥放下了針線,目光炯炯地瞪著他問。
“呀,你的心怎麼了,我摸摸!”張仲文嬉皮笑臉地伸出手,塞進小夥子的白背心裡,從下往上摸去。
小夥沒有反抗,他也沒有反抗張仲文的習慣和意識,任憑張仲文冷冰冰的手在他的胸口上掏來掏去,也只是板著著臉呆呆地說:“我知道我不聰明,十個八個捆一塊兒也還是會被你蒙得團團轉。但是張仲文我告訴你,你不是這個世上最能混最厲害最操蛋的妖怪,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你到底有沒有尋思過,萬一,如果,你要是沒了……我怎麼辦?”
“嘻嘻,為啥我知道的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呢?小五哥,你知道的,我和那些愚昧的民間故事低階的武俠魔幻劇裡的妖怪最大的區別就是,我不僅法力高強詭計多端,我還受過高等教育,有著活性的價值觀和辯證的世界觀,關鍵是我有很硬的後臺,硬到你這凡人的小腦瓜都無法理解和想象。哦,說到硬這個問題……”
小夥茫然地低下了頭,伸臂攏住了張仲文的腰,痴痴呆呆地說:“你這些話都在我耳朵裡吹出繭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