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口中布條,端了碗粥來喂他,蘇忘遙一開始沉默著不理會他,蘇定逍便執著調羹一直耐心等著,粥水碰到他脫皮的唇,涼涼的,很舒服,蘇忘遙耐不住那份渴,最終還是開了口,只是下了肚才發現味道有些怪,不知是放了什麼。
蘇定逍的神情舉止是認真且溫和的,就像他是一位多麼慈愛的父親一般,蘇忘遙覺得自己這麼多年來就是被他這種溫和給矇蔽了,可是雖然知道他那些溫和底下藏著怎樣的冷酷,一旦蘇定逍露出這種溫和,不管他對他做過什麼,蘇忘遙心裡依舊會感念。
蘇忘遙覺得奇怪,若他們是親生父子,這種感念出於血脈親情似乎也能理解,可是他們不是,在經歷了這些之後為什麼……為什麼似乎……還是恨不起來……
一碗粥之後,蘇定逍又將他餓了三日,不同的是,這三天只綁了手,不過區別不大,因為蘇忘遙始終沉默著。
第四天,蘇忘遙終於忍不住道:“父親這麼做是怕我跑掉?”
終是叫“父親”叫得慣了,一不注意又回到了那個稱呼。
蘇定逍口裡含了一口粥,覆過去,緩緩渡到蘇忘遙口中。
“這是一個原因。”唇與唇分開了些,呼吸間有些熾熱,“我比較喜歡你溫溫順順的樣子,像現在這樣。”
蘇忘遙冷笑,因為喜歡他溫順的樣子,所以不給吃喝將他弄得有氣無力,半死不活,還是他蘇定逍以為餓他幾日便能將他性子磨平?
蘇定逍笑道:“也算給你點懲罰。”
“因為我捅了父親一刀?”
蘇定逍含笑不語,算是預設。
蘇忘遙道:“一刀子就罰幾天不吃不喝,父親倒是寬宏大量。”
那幾天裡蘇忘遙被綁著什麼也做不了,便不分黑夜白晝靠在角落裡,垂著眼,安安靜靜,能睡就睡,車廂底鋪了厚厚的毯子,窩著也不至太難受。
再三天,中午大概就到了揚州,抵達煞生門時天色已晚。
這天晚上,煞生殿內熱鬧異常,算起來蘇忘遙除去去南嶺前的那一天晚上,竟有差不多兩年沒回來了。
看著殿內好些人都眼生得很,心裡多少感慨。
酒至半旬,蘇忘遙一個人出去了。
而蘇定逍出來時看到的是蘇忘遙正醉醺醺撲在一名侍女身上。
侍女應該是剛近煞生門不久,有些面生,看起來年紀也小,遇到這種事不知道如何解決,站在原地手足無措,煞白著一張精緻的小臉,對蘇忘遙推也不是抱也不是。
蘇定逍心裡一陣不快,走過去將人翻過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蘇忘遙並未完全醉死過去,雙頰酡紅,唇□滴,眼睛半闔著,從裡面流出些迷離之色,全無防備的樣子。
侍女怯生生喚了一聲“門主”
蘇定逍將人打橫抱起,徑直回了韜光閣。
路上,蘇忘遙似乎怕冷,往蘇定逍懷裡縮了縮,即便這麼一個細微的動作,也令蘇定逍即刻暢快起來。
當蘇定逍把人放到床上,蘇忘遙已入酣眠。
幫他退了外衣鞋襪,蘇定逍跟著躺上去,就這麼靜靜看了他良久,最後還是決定弄醒他。
他將他拉進了懷裡,指尖從他沾了酒的唇,滑到他略尖的下巴,然後在他喉結上輕輕打了個圈,蘇忘遙喉結上下了一陣,從喉嚨裡發了個意味不明的音,裹著醇厚的酒香。
蘇定逍很滿意他這樣的反應。
取而用舌尖代替手指在蘇忘遙喉結上時輕時重地來回,同時將一隻手伸進蘇忘遙裡衣,揉捏起他胸前的突起,蘇忘遙眉頭緊蹙,腦袋竭力後仰,身體有了細微的掙扎。
似乎是想往上躥,奈何蘇定逍整個壓在他身上,只能小幅度地用力扭動,鼻翼眼角都有了點泛紅的溼意,像是隨時會哭出來一般。
蘇定逍被身下扭動的身體惹出一團團火來,身體某個部位叫囂地有些發疼,卻還是忍住了,只恨恨抵在蘇忘遙腹間,他前幾次都太顧著自己發洩,這次,他想顧著蘇忘遙些,也好叫他食髓知味。
蘇定逍的唇放過蘇忘遙喉結,轉而滑入其微張的口間,翻攪吸吮,兩相交纏,唇齒間一片濃郁的酒香……
隨著蘇定逍的吻越來越深入,蘇忘遙喉嚨裡忽然發出了一些奇怪的聲響,蘇定逍眉心一皺,憑著直覺迅速後退,只聽得“嘔”的一聲,蘇忘遙半伏在床上,胃裡酒菜酸水吐了一床。
一室酸臭。
蘇定逍頓了一頓,撫著蘇定逍後背,頗為無奈地笑了,下了床吩咐下人換了床單被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