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金紫綱道，“你知道塵塵沒有修煉過，直接得道成仙吧？”

金紫綱點了點頭，卻發現旁邊的傅藝塵像是遇到猛獸的兔子，一下緊張了起來，甚至用懇求的眼神看著凌羽。

凌羽卻不再看傅藝塵了，而是專心致志的說道，“塵塵乃是扶蘭仙山上的一隻膩蟲，那一日扶蘭仙君招待客人，不小心將塵塵裝到了茶壺裡。可能是他於心不忍，於是用仙露為塵塵塑了神體。還給他賜名逸塵，飄逸的逸，塵埃的塵。”

金紫綱聽到此處，皺著眉問傅藝塵，“這和眼下的‘大事’有何關係？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件事？”

“是我不讓他說的。”凌羽沉眸道，“但我想逸塵這兩個字，也可以解釋成，逃逸的逸，凡塵的塵。我不知道扶蘭仙君到底是想借塵塵逃進凡塵，還是逃出凡世。”

金紫綱聽得一頭霧水，說，“為什麼一說到神仙，你們說起話來就文鄒鄒的，到底是何意？”剛說完，他無奈的自言自語，“我怎麼說話也這麼古風了。”

凌羽卻是話鋒一轉，不再說扶蘭仙君的事了，“仙有仙界，人在人間，變了鬼魂也不過去地府暫留。你們可知魔從何來？”

“魔由心生？”金紫綱猜到。

“是也不是。”凌羽道，“你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心頭血的重要□□。所有想成仙的凡人，都希望能抹去心頭血。而那些從不知修煉為何的凡人，有時候也會機緣巧合丟了心頭血。這些心頭血離開人的身體，又會去哪呢？”

“是啊，去哪呢？”金紫綱覺得自己的人生觀又被重新整理了，凌羽說的這些話，和他從小到大形成的“神仙認知”完全不同。

凌羽說，“哪裡都不去，就在人間、地府、仙界隨意的飄蕩。機緣巧合下，越來越多的心頭血聚集在一起，就成了魔。”

“啊？”金紫綱徹底懵了，“你‘機緣巧合’四個字，總結得也太敷衍了吧。”

“這不是重點。”凌羽道，“而且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要什麼樣的巧合，才能成魔。但成魔有一個非常關鍵的根本，就是要有魔氣。你們凡人中有人生了心魔，其實就被魔氣侵心。但凡人就是凡人，就算生了心魔，也不是魔。”

“魔氣由何而來，就更沒人知道了。”凌羽繼續說，“因為生無根本，無牽無掛，所以仙界根本猜不透魔心裡想的是什麼，但他們比較統一的一點，就是喜歡大開殺戒。”

“所以，你接下來要講仙魔大戰的故事嗎？”金紫綱問。

凌羽說，“仙界確實數次想徹底剿滅魔。但後來發現，每一次‘剿滅’後，魔的數量反而會再次大爆發，根本控制不住。後來，還是扶蘭仙君發現，有的魔本身可以收納魔氣，魔氣在世間少了，魔自然就少。如果仙界將那些能容納魔氣的魔殺死了，那麼……”

“所以白囹魔君才沒被仙界剿殺？”傅藝塵恍然大悟，“而是交給扶蘭仙君看管！怕魔氣洩漏，仙界還把扶蘭山圍了起來。”

金紫綱扶額道，“讓我想一想。人丟了心頭血，那些血碰上魔氣，就會成魔。不能殺掉所有的魔，因為有些魔可以吸納魔氣，就能減少魔的數量。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如果我沒有猜錯，扶蘭仙君與白囹魔君是一對戀人。”凌羽看著傅藝塵說，“至少，應該是白囹魔君單方面追求扶蘭仙君。”

“那麼，仙君他留在我靈識裡的話，是回應白囹魔君的告白嗎？”傅藝塵一臉純真的問。

“……要是那樣就好了。”凌羽停頓片刻，最終決定不把扶蘭仙君留下的話告訴傅藝塵。他說，“不知道扶蘭仙君和白囹魔君發生過什麼事，總之，扶蘭仙君靈識消散前最後見的人就是你。”

“不是消散，還有一點的。”說完，傅藝塵偷偷瞄了下金紫綱左臉上的淚痣。

凌羽敷衍的點點頭，又說，“白囹魔君是八大魔君中唯一還能‘自由行走’的，因為以前有扶蘭仙君在。現在他出現在人間，若是發現扶蘭仙君已……他說不準要做出怎麼毀天滅地的事來。”

傅藝塵還是天真的說，“讓他讀我的靈識，知道扶蘭仙君留下的話，他就不會大開殺戒了。”

“絕對不行！”凌羽神色急切，“你要是相信我，就聽我的話。一定不能讓他知道扶蘭仙君到底說了什麼！”

傅藝塵道，“可是我記得，自從其他七位魔君被關以後，白囹魔君的法力就越來越高了。我怎麼能攔住他不看？”

“我剛才在你的靈識上放了混熾金粉。”凌羽說，“他就算讀你的靈識，也會被我設下的混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