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只要是與他有關的一切,他都忍不住去遐想,去關注。哪會料到轉眼之間那種感覺就徹底改變。
“大概是修煉時遇到了瓶頸,二師兄最近情緒不大好,所以把自己關在屋裡,閉門深思。”封邪神色自若,代他答了。
聽言,師尊無奈地搖了搖頭:“面對漫漫長夜,有的一夜無夢,有的夜長夢多。一夜無夢的人早上醒來,神清氣爽,夜長夢多的,則萎靡不振。我希望你們永遠都不要做那個夜長夢多的人。”
第77章
話說,修遠獨自去除魔,心想大不了是一場稍微艱苦點的戰役,卻不料自己完全下不了手。
樹林中,背對著他的魔,朝他轉過頭,眼中是沸騰著的血海深紅:“你來了,修遠,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
風吹起他的髮絲,他的發和眼一樣紅。
修遠被徹底震住。彷彿對方是降魔的道士,而他才是即將被收服的魔。
出來時,撞到了封邪,男人不由吃了一驚:“邪兒,你來幹什麼?”
封邪看了他一眼:“我本是來助你一臂之力,沒想到這麼快你就搞定了。”
表面鎮定,心底卻動盪不堪。修遠握緊微微顫抖的手:“不用了。魔已消滅。隨我回寺覆命罷。”
少年卻不走:“你不要騙我,那魔分明還在。如果你對付不了他,就由我來。”
修遠知道事已敗露,便不再隱瞞:“你不是他的對手。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已經和他達成協議,他同意回到魔界,不荼毒生靈。既然如此,又何必節外生枝?”
封邪冷笑:“爹,我太瞭解你了,對魔,你從不妥協,更不可能和它做什麼交易。這不是你的風格。除非,有什麼隱情。”
“邪兒,不要進去,算我求你。”男人抓住的手,揪著的眉眼無一不透出哀求之意。
封邪只問了一句:“你到底是怕他傷了我,還是怕我傷了他?”
見那人無法回答,便笑了,神色變得異常堅定:“抱歉,我必須進去。我什麼都可以聽你的,但是這一次,不行。”
修遠沉默。在他走進樹林之時突然出聲:“如果你贏了,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條生路。”
隨即又發出一聲嘆息:“邪兒對不起,是爹爹錯怪了你。”
見到那個魔,封邪終於明白父親詭異的態度從何而來了。
除了眼睛和頭髮的顏色,這魔和天寒長得一模一樣,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看他抽出劍,要收拾自己,魔不怒反笑:“不如我們做個交易。你把修遠給我,我願意永遠做你隱藏身份的工具。”
他說:“我將所有的事都攬在自己身上,徹底驅除他對你的懷疑,讓你能夠一直呆在伏龍寺,達成你所有想達成的目的。”
封邪拒絕:“不需要。我遲早都要和他坦誠相對,不管他接不接受得了。就像你,遲早都要死在我手上,無論你提出多麼誘人的條件。”
他的聲音又冷又硬:“何況,我留在伏龍寺,沒有什麼野心,要說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修遠。”
一抹殘酷的笑意爬上他陰暗的臉:“你和我爭他,就等於求死。他是我的,小小螻蟻也敢跟野獸爭食!”
魔挑了挑眉:“怎麼,你要殺了我?你敢麼?他不會允許你這麼做。他愛我。”
“他只是弄錯了,把你當作另外一個人罷了。”封邪笑著,是那樣好整以暇,從容不迫,彷彿那人的愛,兜兜轉轉,始終是自己的那樣信心十足。
對方低嘯一聲,魔氣又暴漲了一大截:“你撒謊!要動手的話,我奉陪好了!”
封邪淡淡地看著他:“雖然滅了你輕而易舉,但我不會動手。”
“那你要怎樣?”魔眯著眼,攜著危險的氣息朝他逼近了一步。
“你要修遠,我可以給你。”那人不慌不忙地說,“他就在這裡。”摸了摸心臟那個位置,“只要你能把他帶走,他就屬於你了。”
“好。一言為定!”
魔來到他的面前,朝他伸出手,將又長又尖的指甲插入了他的胸口,然後往兩邊一掰,讓跳動的心臟裸露出來。
封邪臉上不見被剖開胸膛的劇痛,反而掛著一分笑意,像是勝券在握,叫對手膽戰心驚。
魔凝聚著窺探之力的手掌,罩住了那顆鮮活的心臟。他慢慢閉上了眼睛,果然看見了修遠,準確地說,裡面滿滿都是修遠,沒有一分空當。
小時候,那份無微不至的精心照料,半大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