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不到你,他現在重傷在身,急於找到療傷用的魂魄,血咒偶又是以極陰陽魂為食,你現在戴上了這串瑪瑙,身上的陰氣恐怕比全城的女人加起來都要陰,只要感覺到你身上這串瑪瑙的陰氣,就會以為吃掉你,對他的傷大有助益,他總會來找你。」
這番話一點都沒有起到安慰的作用,夢夏簡直要昏過去了。
禹公子好像一點都不在意。
「你只要老老實實的待著,我自然會替你收拾他,不會讓他動你一根毫毛,你放心好了。」
夢夏看著手上那串怨氣沖天的瑪瑙珠,實在怎麼樣都不能放心啊!
※※※
入夜的時候,夢夏一個人躺在床上發抖,禹公子和雪無垠則坐在一個用禹公子咒印結出來的蛋形結界裡面。
在這個結界裡面,外面看不到裡面,但裡面卻能把外面看得一消二楚。
這個結界同時消除了他們兩個身上的氣息,如果血咒偶今天來了,絕對不會發現他們在這裡守株待兔。
「……本宮主怎麼想都覺得你這個方法不可靠。那個血咒偶如果還有腦袋,就該知道這是個專門為他而設的陷阱。」
雪無垠一針見血的指出禹公子設計裡的缺陷。
「突然在他重傷的時候,城裡出現這麼一個陰氣沖天、來歷不明的女人。」雪無垠說到「女人」的時候表情扭曲了一下,顯然在他的認知裡面夢夏還算是個男性,要說是個女人怎麼想就怎麼彆扭。
再想到差一點就是自己去當這個女人,雪無垠就覺得更鬱悶了,但也只能繼續說下去。
「不管怎麼樣,都會因此察覺不對勁的吧?」
「哦?那可不一定。」
禹公子和雪無垠相比就顯得樂觀許多:「血咒偶本來就不該是個有腦袋的東西,自然也不該知道這是個專門為他而設的陷阱。」
與其說禹公子的推論薄弱,不如說從假設開始就大錯特錯。
而且禹公子很明顯並不是認真的說出這句話,因為他的下一句話就不正經得很。
「比起這個,本公子還是比較期待看到大宮主扮女裝。如果是你的話,連那串瑪瑙都不用拿出來了,那個血咒偶對妖魂飢渴得很。」
「本宮主不必扮女裝也比女人好看。吃一個妖魂相當於吃掉百條陽魂,直接能讓血咒偶從死界跨人生界,換做你,你能不飢渴嗎?」
「宮主問倒我了。換做我,恐怕也很難不飢渴,不過如果為了要增加力量而吃掉像宮主這樣好看的妖魂,我捨不得。」
「想吃也得有那個本事吞。就算此刻我是虛弱的妖魂,真的被吃到肚子裡,我也有本事搗得你不得安生。」
禹公子的話每一句都半真半假、半認真半遊戲,雪無垠的話倒是每一句都實實在在。他說出了這樣的話,就代表他有這樣的能耐,就算已經變成沒有力量的妖魂都還有本事興風作浪。
「唉,聽到宮主這樣說,不知道該說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還是該說你睚眥必報、斤斤計較?」
「不管是哪—個,本宮主都欣然接受,這是事實。」
「極樂宮主真是一點幽默感也沒有,好在本公子有先見之明把你拴在身邊,否則放你去血洗仇人怎麼得了?」
反正等待的時候閒來元事,聊天不失為一個打發時間的方法,雪無垠也不排斥跟禹公子說話,聽到禹公子這麼說,他立即回道。
「你拴得了一時,難道還能拴得了一世?我成功轉生之後,你以為我還能任你這樣為所欲為?不管花多少時間,不管用什麼手段,不管要付出什麼,我定要那些破我極樂宮的仇人血債血償。」
「這下子本公子開始慶幸這一生從未惹過你極樂宮了,不過你這樣不饒人的性子,逼死別人也苦了自己,這是何必?」
禹公子對雪無垠說話的時候,向來沒有批評他的意思,只是就算如此,雪無垠還是被刺到一樣瞪了過來:「你說沒有惹過?你這不正在惹嗎?」
「唉,宮主,不然這樣,咱們打一個賭。賭那個血咒偶會不會來,本公子賭他會來,大宮主只好押反面了。」
禹公子轉移話題的功夫已經幾乎進入自然而然的境界,就算雪無垠清清楚楚知道他就是在轉移話題,居然還是找不到空隙可以戳破這個事實。
即使不想承認,但是被牽著鼻子走是事實,不過這個狀況可堪利用,說不定能脫離現在的困境。
「如果他沒有來,你今夜就要放本宮主自由,此後兩不相干,你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