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蹦蹦跳跳的起床梳洗,叫了小二燒熱水,泡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才一溜煙地跑進瑀公子的房間:「小公子,起早!」
「有你這樣的小廝,居然睡得比我早,起得比我晚。」
瑀公子早就在用膳了,被他說了這一句,夢夏那乖的,立刻小碎步趕到他身邊,陪笑擰了手巾,雙手奉上不敢不尊:「公子,您飽了,清潔清潔小的給您收拾。」
瑀公子也沒推辭,讓夢夏伺候著,自己昨夜居然因為想著那雙眼睛沒睡好,弄得今天一早頭昏腦脹,早知道進那房的時候就別開妖眼,看不見雪無垠,他照樣幾張符可以治得雪無垠服服貼貼。
又平白送了一些法力給雪無垠保他三日平安,這算來算去,自己真是虧到家了。
他是維持三界穩定的逍遙侯,可不是什麼搞慈善事業的慈善家。
「公子,早上我聽小二說,那幾個魘魔的大姑娘都死了,怎麼……怎麼就會死了呢?」夢夏一邊幫瑀公子疊著床褥,一邊問道:「該不會真的是雪無垠吧?」
「我說不是雪無垠,你相信嗎?不管是不是他殺的,要是人再這麼一個接一個的死下去,豔妹妹就要出來收他了。」瑀公子拿著扇子信步走出房門,夢夏見狀趕緊跟上他主子,被子也顧不得疊了。
「不是雪無垠,那還能是誰?」
夢夏好像很篤定殺人的就是雪無垠,渾然不知自己昨夜睡著了很可能就融為雪無垠的轉生容器。
「還能是誰?你問爺呢,本公子若是知道,就得去收他了,我寧願什麼也不知道,樂的耳根清淨。」
「但公子,誅妖師畢竟是人,怎能……」怎能就這麼把雪無垠給收了?雪無垠可是大妖中的大妖,那抖得很!
「雪無垠妖印被破,如果無法轉生,此刻的妖魂充其量只是一般冤鬼的力量,豔妹妹又誅過妖,那不能放在一般人類的標準上來看,若是豔妹妹真要收他,雪無垠插翅也難飛。」
瑀公子繡金鑲翡翠的靴子踏在階梯上,一步三個字,那是一派悠閒:「得了,別再想你家雪無垠了,跟本公子辦正事去。」
「唉……唉。」夢夏應聲,忙不迭跟上。
他們這正事,從白天一辦,就辦到了晚上。
月牙城果然是個大城,從城東走到城西,居然得花上大半天的時間,說是辦事,那有半天的時間是在走路,都已經是日落的時候了,兩人還在城東的東門橋上,夢夏走得齜牙咧嘴,但看瑀公子一派輕鬆,肯定暗中偷使了什麼妖法。
「夢夏,跟上啊,再不跟上你要趕不上晚飯了。」
瑀公子白衣飄飄,走在前頭,扇子搧著手都不會酸似的。
夢夏恨得牙癢癢,但是瑀公子畢竟是自己的主子,發作不得,只好一個人在後頭齜牙咧嘴的,一張小臉扭得像個小妖怪。
前面那公子哥兒,居然哼起歌來了。
若不是對方是他主子,夢夏肯定要把布鞋脫下來衝他後腦勺砸!
早說了要僱車!僱車!他們逍遙侯府哪裡缺,就是不缺銀子!僱一輛車能花多少銀子?何況那是宮裡的陛下買單!
城西走到城東多遠的距離啊!這主子居然笑著說:「咱們沿路散步看看風景」就讓他磨得腳都起泡了!
夢夏恨得牙癢癢,但瑀公子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滿臉笑意春花,春光爛漫的。
落日已經漸漸的落到地平線以下,彩霞染紅的天空也漸漸暗了下來,這樣走著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到客棧吃一頓飽的,夢夏已經開始覺得自己肚子咕嚕咕嚕地叫。
「公子啊——」才想要跟瑀公子求情,看他能不能變出什麼戲法來,走在前頭的瑀公子突然眼睛一眯,扇子一轉,就颳起一陣怪風把夢夏整個人捲到他身邊來!
夢夏被風吹得暈暈呼呼的,落地時摔了個四腳朝天,屁股狠狠撞在石子路上,他那臉色青紅皂白啊,好不熱鬧。
「格老子的,疼!」夢夏這回是真的齜牙咧嘴了,話都說不好。
瑀公子可沒空關心他那肯定裂開的小屁股,瑀公子額間妖眼大開,剛剛感受到從遠處飛快地往這邊墜落的一個力場,就讓他看見了是什麼東西殺氣這樣重!
「化生咒!」隨著清亮的女子聲音,莊嚴的金黃色光芒從天而降,直直要往地上砸去!
地上是誰?地上赫然就是重傷的雪無垠!
他的妖魂本已殘缺,瑀公子那次在夢夏房裡,因為太想睡覺而沒有看清楚。這次仔細拿著妖眼一瞧,雪無垠的妖魂竟然好像纏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