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不想浪費已經不多了的水。然後看向了六子,他馬上就避開了我的眼神。白翌扯開話題說:“得下去。但是下面是最後,也是最危險的一關。如果我猜得沒錯,那裡每走一步都是一次賭命,因為河圖有著屬於它自己的陣法。而那些最古老的東西早就跟著馮夷人一起消失了,我也不懂。只有憑運氣了。”
我想要讓六子打幾個閃光彈下去,他看我一向他伸手又往後縮了一下,他說:“要什麼?”
我沒好氣地說:“閃光彈!或者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副墨鏡?”
他顯得有些侷促,但是真的從包裡掏出了一副登山鏡給我,抬了抬手說:“你戴上吧……”
我也不說話,伸手戴上了這個玩意。在那麼暗的情況下,我和瞎子也差不了多少。不過心裡一想到那些剛死掉的冤魂都在自己的眼睛裡就覺得痛苦。白翌看了看四周說:“沒有辦法下去,只有扔一根繩子,靠著岩石爬下去。”他又瞅著下面開了幾秒,他說:“不知道會不會下去就出事……總之先下去吧。”說完就把一捆繩子扔了下去,又把我們三支火把靠攏,加上了棉絮和包紮下來的三角布什麼的,直接做了一個火堆,最後點了點頭,對我們說:“行,下去吧。”
我們三個人的手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爬得非常艱難。最後幾乎都是到了一半就沒有力氣直接掉下去了。落地的時候才發現地下不是泥土,而是許多骨骸,數量非常多。我一屁股坐在了一塊髖骨上,就聽到咔嚓一聲,骨頭被我給壓碎了。白翌屬於自由落地十分在行的人,他兩腿一彎就聽到咔嚓一聲,估計也踩斷了骨頭。六子最後跳了下來,他運氣實在太背了,估計是命裡犯“骨”,他直接坐到了一塊肋骨上,如果不是褲子厚實,估計就被爆菊了,只見他眼珠凸了出來想要叫喚。我捂著他的嘴巴說:“別吵!”
他的嘴巴形成O型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放緩了自己手上的力道。他像是躲妖怪一樣的從我身邊閃開。白翌開啟了手電,我們四周圍都是慘白的骨頭,我問道:“這裡怎麼那麼多屍骨?太誇張了吧。”
白翌說:“這就是馮夷人最後的葬地,大禹王當年最後治理了黃河,於是把頑抗、不上貢的異族全部滅了。而馮夷族的屍體就被扔到這裡。最後,那個祭祀一死,下了一個非常怨毒的咒,這裡變成了人和鬼都無法進入的禁地,所以那些馮夷族的人只能留在上面,這裡他們無法靠近,而這個陣的陣眼就是那個人的靈魂。看這裡屍骸的數量真是非常誇張。”
我那手電一照,拿下墨鏡看著那些幾乎都已經石化了的骨頭,這裡已經不能叫做墳墓了,亂葬崗也就是這樣的。但是既然這裡才是他們葬身的地方,我們沒有敢貿然地開始往前走,而是注意這四周的龍壁,在這上面我們看到的是一條非常誇張的龍,而在這裡我們看到的則是一層層黑色的龍鱗牆壁,最高的地方都達到了兩米,可以說這完全成了一座大型的迷宮。我們無法直行,只有想辦法透過這些龍壁。用手電一照,上面居然還有反光。六子用手摸了一下說:“全部都是黑瑪瑙做的,那麼大一塊瑪瑙簡直就是奇蹟。不對,這些東西貌似又不是瑪瑙,到底是什麼材質造的?”
白翌道:“不知道,先不管這個,這裡每走一步都可能引動機關,最要命的是馮夷人多數都是崇尚最原始的河圖術數,所以連我也不知道。那套東西除了馮夷族大祭司以外只有一個人通曉,那就是大禹王,其他人根本看也看不懂。”
我聽他那麼一說的口氣,很有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感覺,但是再仔細一想又感覺他似乎認識大禹王的樣子。我對他的身份越來越好奇了,但是現在這個階段我們能不能活著出去才是最關鍵的問題。我們三個人就像是探地雷的一樣,白翌先用寶劍往前推了一推,然後我也用腳先把那些骨頭往邊上靠一靠,防止地上有些特定的符號被掩蓋了。骨頭幾乎石化了,有些已經和地面貼在了一起,我也不敢用力,總之走上去有些像是走在石子路上。六子依然走在最後,手裡端著獵槍。白翌對我們說:“千萬不要踩到什麼東西,如果真的踩下去了,也不要馬上放開腳。”
我拿出了指南針一看,發現指標已經三百六十度的瞎轉了,看來這裡的黑色岩石都有磁性,不用妄想指南針指明方向了。不過幸好白翌打了一團火,只要往火的對面走我們就能出去。
這個時候我沒有辦法戴上眼鏡觀察四周,於是直接摘了下來,跟著白翌的腳步一步一步的往前挪。我們當我們走出了十幾步的時候,我們發現並沒有什麼古怪的事情發生。六子舔了舔嘴唇說:“一鼓作氣,走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