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非離伸出手來,對還坐在原地的嚴夜白道:“過來,我帶你回去。”
沒有人應聲,嚴夜白依舊坐在原地,半晌才道:“我就在這座山修行的,要回哪去?何況師傅回來見不到我一定會生氣的。”
該死的老頭子,總是跟我作對,這把還跟我搶人!嚴非離將錯都歸咎於太白(好吧,起名無能了)星君身上了。
“你什麼時候拜得他為師。”嚴非離忍不住醋意,問了一個自己無法忽視的問題。
嚴夜白慢慢抬起頭看著嚴非離,一張臉消瘦得可怕,聲音依舊是溫和的:“我原先就是他門下的,那天師傅帶我去天上……遊玩,我因為不想天天被他抓去修習和吃那麼多仙丹,所以趁他不注意溜了,正好遇到尊主大人你了。”
嚴夜白說完就把頭繼續埋回去,瞅著眼前的小草發呆,明顯得不想和嚴非離繼續糾纏的樣子。被對方這樣的態度弄得心頭火起的嚴非離從懷裡掏出個東西,遞到嚴夜白麵前,繼續問道:“你怎麼把這個東西丟了,不是讓你收好了嘛?”
這東西一直戳到嚴夜白眼前,過了片刻,嚴夜白才認出這是什麼,這才道:“這塊玉跟了尊主您這麼久,是塊奇珍,給我太浪費了。”
“一塊玉而已,何來浪費。”說著嚴非離便將玉往嚴夜白脖子上掛,嚴夜白慌忙退開,一直退到三步外才站定,卻一直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你!”嚴非離何曾被人這樣拒絕過,頓時火燒三丈。偏偏惹怒了他的人還是一副淡淡的樣子,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嚴夜白依舊看著腳下,聲音卻是堅決的,道:“尊主真的不知道為何我不要這塊玉?這塊玉也許在別人眼裡價值非凡,但是在我眼裡不過是個俗物罷了,留著還徒添鬱悶。既然,我已經決定要離開了,會惹起不必要情緒的東西少一樣便是一樣吧。”
嚴非離這才知道嚴夜白是真的打定主意要離開了,不是做戲、不是撒嬌,是真的失望了要走了。這種認真揪得心臟一陣泛痛,嚴非離忍不住去拉嚴夜白的袖子。
嚴夜白終於沒有躲開,只是靜默地看著嚴非離那張已經因為疼痛而有些扭曲的臉。
“如果,我可以只要你呢,你會回來嗎?”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嚴非離的嘴裡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說得人懊惱無比,聽得人卻淡淡笑開。
“不會,”嚴夜白輕輕笑著,像是又回到了那個夜晚,一個人枯坐到燭火燃盡也等不到對方回來,腦子裡盡是令人痛苦的猜測,他喜歡的人今夜懷裡抱得是誰,歡愛時會不會也像和自己歡愛時一樣說著‘離不開’的甜言蜜語。
直到那一刻,嚴夜白才覺得自己這樣接近事實,他喜歡的人永遠都不是自己一個人能獨佔的,繼續下去早晚有一天會因為嫉妒和痛苦而發狂“我不會,我不能相信,你說過你不會被任何一個人綁住,我也沒有這樣的自信的了。”
嚴非離回去的時候依舊思緒混亂,腦子迴盪得依舊是那句話:“我不能相信你,源自於我對你和我自己都沒有這樣的自信,你太高我太低了。”
天帝剛剛吃完午飯準備休憩時,有人通報,尊主嚴非離求見!多討厭啊,剛剛準備睡了,天帝很不開心地一擺手道:“不……”
“天帝,那顆藥丸還有嗎?”嚴非離的身影出現在天帝的床邊,無視於對方臉上的糾結,直接向對方討要東西。
天帝幾近痴呆地看著嚴非離,一時間完全無法領會嚴非離說得藥丸是什麼,等他終於想起是什麼的時候,嚴非離的手已經戳到眼皮底下了。
天帝很糾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你知道那藥丸都難煉製嘛,給你一顆就不錯了,你還來要?原先那一顆還不夠?”
“丟了”嚴非離說起這件事連眼皮都沒掀,本來嘛,誰沒事會留著這樣一顆藥丸!
“……”
反正最終結果是嚴非離要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雖然天帝是氣得捶足頓胸!嚴非離本來是準備塞給嚴夜白吃的(!!!)但是剛剛被傷害到的天帝大人,怎麼可能讓嚴非離好過,抓著機會直接讓藥丸給塞嚴非離吞進去了。小小的藥丸除了有如此強大的功能外,還有好味道並且入口即化,反正等嚴非離回過味來,藥已經進了肚子。
不過吃都吃了,總是要發揮最大功能的,他嚴非離什麼勾引人失手過,這次一定要把嚴夜白哄回來!兩個人過一輩子就過一輩子吧,反正他有了嚴夜白也沒有對別人產生過什麼興趣。
嚴夜白本以為昨日話已經說得很明白,還兀自懷念傷心著的時候,一張過分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