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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小事罷了。”

魏分也不多追究,抽了張椅子在溫洇旁邊坐下:“這算你被瀾澤趕出來了麼?”

溫洇愣了愣,然後點頭。這話雖然說得不好聽,並且也是容痕執意要帶走他,但瀾澤確實不曾挽留過。

“那想去看瀾澤天君的大喜之事麼?”魏分又問。

“自然是想的,龍族和仙界千年以來第一次通婚,規模浩大,很想去開一下眼界呢。”溫洇垂下眼睫,逐漸懂得將層層的心事都藏於面無表情之後。

“那便去吧,現在時候尚早,典禮還未開始,應該能看到準備工作的收尾。”

溫洇又準備道謝,突然想起魏分似乎不太喜歡聽別人道謝的,便朝他笑了笑,唇角的弧度很輕鬆地彎起來,微笑顯得很自然,卻也沒有什麼感情在裡面。

魏分輕輕皺了皺眉,卻聽溫洇說了聲等等,然後拿起一件物事。

“這是什麼?”

“給天君的賀禮,我和他好歹主僕一場。”

“可是……”魏分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大婚之前你是見不到他的啊。”

“是嗎……我不知道。”溫洇露出了有些無措的表情,猶豫著又把拿出來的東西放回去了。

魏分覺得他的眼神即使看上去什麼裡面什麼感情都沒有,還是顯得很哀傷。

“等等,你想見他麼?”

“嗯,至少能了卻一份心願吧。”

或許真的送過禮之後他們便無了瓜葛,千年的相伴彷彿一場虛幻漫長的夢境。

想到最後一次見他,也許是在他的大婚上,麻木的心臟又開始抽痛起來。

並且要揹負上莫涼的感受,雙倍的受到傷害,雙倍的感到悲涼。

魏分淺淺嘆息一聲,似乎在感慨他的執著:“那你跟我來吧。”

魏分皇子的身份到底不是擺設,瀾澤成親前做準備的地點都摸得清楚。

但他也不能光明正大地闖進去,好在瀾澤並沒有被監視,於是便把溫洇扮成龍族小廝的模樣,自己在門口候著,讓他進去把東西交付於瀾澤就立刻出來。

溫洇感激地答應,保證會很快送完東西。

他像龍族的小廝那樣略微佝僂著,垂著頭,拖沓著步子進了屋子。

屋裡有一種特別的香氣,味道雖也不難聞,但卻偏濃郁了些,瀾澤必是不喜的吧,卻還是讓它保留了下來。

他看到一個大紅的背影,熟悉又陌生,一樣的挺拔削瘦,溫洇卻不能習慣他身著紅色衣物。

兩個小廝在幫他整理喜服,他們不過是隔了數米的距離,溫洇卻覺得叫他一聲都很難說出口。

幾天不見而已,似乎過了很久一般。

“天君。”溫洇隨時可能被瀾澤看到,不敢再呆呆站下去,只好輕聲道,聲音實在是輕,像怕驚擾了什麼易碎的東西。

瀾澤聽到熟悉的稱呼,以為又是幻覺,下意識地乍然回頭,卻看到那個不見多日的青衣身影。

“溫洇?”他有些不確定地問。

“是,天君。”

最初的驚訝過後,瀾澤又恢復了那冷淡的樣子,屏退了身邊兩個小廝,問他:“怎麼了?你並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溫洇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最初見到瀾澤的那個時候,看到他整個人就會驚慌失措,語都說不完整。

他低頭無措地說:“我是來送賀禮的。”說著把頭低得更低,把包裹好的外袍連著外面的袋子一同遞給瀾澤。

瀾澤當場便開始拆,溫洇即使想把自己縮起來,還是能看到他的手指在視野裡動作著。

解開封繩,然後把那件疊得仔細的外袍拿出來。

和瀾澤原來那件一樣的材料,近乎相同的繡紋,銀色斑斕的紋路深深印刻在墨色的綢緞上,手藝非凡。

莫涼近日在他身體中蟄伏,恢復了一些精力,突然驚醒一般驚異道:“你怎麼會這個?”

溫洇不想理會他,他卻自己明瞭了:“是以纖教你的。”

溫洇不是一般地討厭這種記憶像翻雜物一般被翻出來,而莫涼的心思他也不想知道。

但他無法控制地讀到了莫涼想的東西。

莫涼刻薄地想,複製物為了討好正主,連技藝都要不惜一切代價學來,真是讓人不齒。

溫洇覺得他惡意而冷酷,或許是因為他們本是同根,他的話總是能很輕易地傷害他。

但溫洇無法責怪,若有人搶走了他原本擁有的一切,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