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跑了。
剛跑了沒兩步,山陽澤突然覺不太合適。
話說其實背上揹著一個人跑,就是在拿這個人當人肉防彈衣來著,後面那幫野人手裡又有弓箭,這要是射上兩箭,等到了山腳下,他們也能唱一出“草船借箭”了……
這麼一想,山陽澤又把老太監舉到了胸前。
要是擱在外面,山陽澤到還真不用這麼謹慎,可是自打進了山區,他的法力一天恢復的比一天塊,與之相反,懷書黑驢和黑狗幾個卻是被壓制住的感覺。早上起身的時候,山陽澤分明看見懷書的臉上隱隱若現樹皮斑紋來著,一閃即逝。若是懷書現了原形,還真沒辦法帶著他出去了。
情況未明,對上的又是這幫土生土長的山民,會發生什麼還真不好說。
最重要的一點,剛才老太監猶猶豫豫的,現在被這麼一激,還不是二話不說就讓他拎著下來了,總之先找到張三丰的屍體再說其他的吧。
眾人一路從半山腰跑到山腳下,雙腿抖的厲害,可是沒等喘兩口氣,後面的山民也跟著下來了,於是還得繼續跑。
山陽澤視力自打變成妖怪就好的不得了,看見遠處的山腳下一個大大的山洞,便道:“那邊有個山洞,進去躲躲!”
方才在山上,弓箭長矛施展不開,現在到了平地,那些山民一個個放開手腳,山陽澤就聽見後面拉弓投擲的聲音不斷,壯漢的人馬裡不少中招跑不了的,躺在地上哀嚎,隨即就被山民們取了性命。
見此場景,剩下的人跑的更快了。
又跑了不到一刻鐘,眼看著山洞就近在咫尺了,緊緊跟在後面的山民突然停了下來,嘴裡嗚哩哇啦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壯漢隊伍裡的一個小個子,似乎能聽懂山民們的對話,驚慌失措的道:“他們說這裡是禁地,不能進去。”
“不進去難道要被殺死嗎。”壯漢惡狠狠的道:“地圖上說的就是這一處,你若是不進去了,你自己留下來。”
跑進山洞,後面的山民果然沒有再上來了,這些人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只見壯漢捶地頓足道:“東西還沒看見,就死了六個。”
一頓狂奔,是個人都累的受不了了。山洞裡還能維持形態的除了山家的四口妖怪,就是老太監了,他方才幾乎是一點力氣都沒出,完全是被山陽澤架著下來的。現在他就坐在石頭上,臉上變幻莫測,不知道在想什麼。
山陽澤站在洞口,看著山洞外不遠處的山民們激烈的爭吵,聽不懂也聽不清,不過他們動作很大,面紅耳赤,想來也是在討論怎麼處理他們這些跑到禁地來的人。
山民們一時半會過不來,洞裡的幾個人又要休息,雖然是兩方人馬,但是自己這一邊有懷書跟老太監兩個鎮場子,山陽澤放下心來,一邊等那兩個錦衣衛喘氣均勻了,一邊打量起這山洞來。
山洞是個口小肚大的格局,方才他們進來的洞口不過一人高,往裡四五步,便是個約莫有三人高的大洞,往裡看不到邊際的那種。就著洞口的一點點光線,山陽澤看見洞穴深處似乎有不少分叉,不知通往何處。
禁地,山陽澤想了想方才那名小個子說的話,不讓外人進來的禁地,野人自己也不進來,想來只有祖先埋骨之地了,若是這樣,張三丰的遺骸會不會在此處呢?可是張三丰怎麼看怎麼和這種連話也聽不懂的野人不是一族的。
山陽澤又拿出了那塊黃麻布,因為占卜過太多次了,這布上的線鬆鬆散散,已經看不出原本的結構了。
就在這時,情況又有變化,只見山洞外面的一隊野人似乎是爭執出了結果,有三個約莫三十來歲的野人出列,對著一個頭上綁著羽毛裝飾的健壯野人跪下,取下頭上的額飾,接過夥伴遞來的弓箭和長矛,起身就往山洞奔來。
“不好!他們要進來了!”山陽澤道:“往裡走!”
一溜煙地上所有人都爬了起來,就算精疲力盡了,也還是要掙扎一下的。只是方才那場追逐,壯漢的人馬已經摺損一半,跑進洞裡的不過六個人了。
壯漢往洞外一瞄,眼裡閃過慶幸。一邊往裡跑,一邊道:“如今這情況,不如我們合作,等東西到手了……”壯漢頓了一下,下定決定道:“分你們三成!”
山陽澤搖搖頭,兩方要找的東西肯定不一樣。而且這一隊野人也是追著壯漢來的,別的不說,他們隱匿行蹤的本事肯定不到家,跟他們組隊指定是被拖累的下場。
就慢了這麼一下,那三個野人就進了洞,只聽見一聲呼嘯聲響起,一隻長矛散發著腥氣擦著山陽澤的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