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一笑:“飛光,青竹想求你一件事。”
“何事,你說!”飛光現出身來:“是不是讓我把那個叫石頭的侍衛帶來這裡?”
青竹搖頭:“無須帶他來這裡,無論他現在身在何處,只請你保護他性命無礙!”
飛光點頭:“沒問題!”
他轉頭去看隱蓮,隱蓮朝他點頭:“你去便是!”
飛光應聲去了。
四周恢復安靜,青竹把小錦放下地,揮手示意它自去玩耍。自己行至桌邊,伸手去拿桌上的書。
“何必如此?”隱蓮冷冷開口:“不是已經看不見了麼?”
綠意匆匆地走著,轉過幾道迴廊,出現在前面的是精緻悠靜的院落。看著不遠處的門,她幾番猶豫,終是一咬牙,上前敲響了門。
兩聲輕響過後,門被開啟。白衣婢女警惕地看看四周,復對綠意使了個眼色,令她進去。
綠意深深低下頭去,心知再無後悔的可能,便快步步入屋內。然後恭身跪下,聲音微微發抖:“奴婢拜見梅姑娘、蘭姑娘!”
白蘭與紅梅相視一笑,愜意地輕抿一口茶,問道:“她怎麼說?”
綠意答道:“竹姑娘說,縱然宮主不同意,她心意已決,絕不會更改。”
白蘭點了點頭:“她有遣你做什麼嗎?”
綠意點頭:“她讓奴婢探聽那名侍衛的下落,並讓奴婢轉告,無論如何,她定會想出辦法,護兩人周全。”
紅梅冷笑一聲:“她以為自己還是以前的青竹嗎?如今惹得宮主震怒,我看她還有何本事護自己周全!”
白蘭朝她使個眼色,淡淡地對綠意道:“你下去吧,只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綠意俯身:“奴婢遵命!”
待她退下,白蘭方對紅梅道:“姐姐說的在理,只是宮主對她畢竟不同。雖然這次不知她緣何鐵了心要嫁那名侍衛惹得宮主震怒,但姐姐須知,宮主之所以如此震怒,皆因對她太過在意!我們萬不可太過掉以輕心!”
紅梅素來知她仔細,也知她說的有理,只是心中難免不忿:“我一直不解,青竹哪裡比你我強了?難道只因她跟隨宮主時日長就能心安理得佔盡宮主萬般寵愛?還是說,得不到的就是好的?”
白蘭微嘲:“像你我這般不也如此嗎?宮主雖娶了我們,但心思全然不在我們這裡,我們不還是費盡心機,只想換得他一分在意?”
紅梅咬牙,卻無從反駁。
兩人靜默良久,白蘭方嘆了口氣:“如今走到這步,我們也再沒有回頭的餘地。姐姐以為,該如何行這最後一步?”
紅梅漠然道:“還能如何?那侍衛現如今在我們手裡,我們只要趁宮主尚未來得及處置他前,把他送於青竹面前,然後再通知宮主。宮主盛怒之下必起殺心,如此一來,你我二人便可……”
她未接著說下去,然而白蘭已明白她未競之意。悠悠嘆了口氣,她道:“本來你我尚有其它路可走,只要全力撮合青竹與那侍衛的婚事,一旦成為定局,縱然宮主再生氣又如何?只是這許多年來,我仍弄不清楚青竹那幅微笑下面掩藏了何意,若留她下來,只怕你我都不得安生。”
紅梅冷冷一笑:“穿腸毒藥都奈何她不得,也怪不得我們不念昔日情份,痛下殺手了!”
白蘭斂眉不語,片刻後道:“此事須隱秘行事,萬不能讓紫菊那丫頭知曉,不然恐會多生事端!那個被趕出藥廬的紫雲……也留不得!”
“毒入骨髓,一旦發作,便再無挽回餘地。毒發伊始,五感漸次消失,既而七竅流血而死!”隱蓮聲音冷冽異常:“青竹,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當真不願讓我為你救治?”
青竹默然,強忍著陷入徹底黑暗的恐懼,扶著桌子坐了下來。
隱蓮也不催她,自靜靜站在一邊等待她的答案。
青竹忽地輕輕一笑:“你早知我會如何回答,對嗎?”
隱蓮不語。
青竹道:“那日你問我,縱然深愛至此,是否有些事情也無法原諒?那時我便隱約感覺到,或許我的過去,你俱是知曉的。若非如此,你不會用那樣悲憫的眼神看我。你深知我會怎樣回答,卻仍然如此堅持地問我兩次,我就忽然想到,或者你想要的,不僅僅是一個答案。”
“那個問題,你是在問我抑或是在問你自己?”
她靜靜等了一會兒,不見隱蓮開口,便輕輕問了一句:“那個人,是飛光嗎?”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網路斷線,今天才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