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那邊駛去。
二人一路沒有說話,也沒有成功逃離的喜悅,反而互相保持一定的距離,所以除了自動駕駛模式偶爾發出的聲音外,指揮室裡很安靜。
嚴清輕輕的呼吸著,警惕的看著站在身前的男人。
就在他以為自己會被一直如同狗一樣拴在密斯人的房間裡時,這個意想不到的男人潛伏進來,協助自己逃離。
這個原本因該已經死了的男人,自己高中大學的同窗,潛入地球的芬壘加人。
“克里斯,你怎麼──”
“還活著是嗎?”男人回過頭,幽幽的替對方說完下面的話,他突然從鼻子裡哼出一級冷笑,“我也覺得諷刺。”
嚴清被男人的話塞得無語,他只是張了張嘴,然後沈默的低下頭。
“可惜我是最後的芬壘加人,所以已經對你的星球來說夠不成威脅了,這是不是你想要聽的,嚴清?”
克里斯恢復人類熟悉的模樣,只是印象中明媚的藍色眼眸在赤金色的短髮下帶著濃濃的憂鬱。
這是芬壘加人特有的自由改變物理外貌的能力。
看到人類眼中的警惕,克里斯再次轉移了視線,他看向別處,隨後開始維維描述自己當日如何逃託引爆的飛船。
“剩餘的人和我在爆炸的掩護下成功離開,可是沒想到竟然被一艘巡邏中的密斯星戰艦捕獲。”他嘆了口氣,露出了個苦澀的笑容,“然後,我們就被帶到密斯文明的母星上來,但是卻被摩西知道了身份,大概是報應吧,他為了從我口中套出如何進攻特羅比亞的情報而以我的人為威脅,強迫我把我對於他們的一切告訴給那個混蛋聽!”說到這裡,克里斯似乎有些激動,他的聲音微微楊高,胸膛也隨著劇烈的起伏著。
嚴清抬起頭,重新看著對方,“為什麼?特羅比亞初到這個宇宙,沒有對密斯星做過任何傷害的事,為什麼要這樣處心積慮的對付他們?”
藍色的視線對上,克里斯深深的望著依舊保持安全距離的嚴清,“嚴清,如果每一個人都像你一樣單純的話,那麼在平行宇宙也不會有持續整整3萬年的星際戰爭了。道理無論到哪裡都是一樣的,這個宇宙太過年輕,除了從我們宇宙來的特羅比亞,目前沒有一個文明擁有第三類文明的科技,而特羅比亞手中的科技對於這個宇宙來說實在太據威脅。更加糟的是,特羅比亞人的個性來說是不會加入這個宇宙的任何一方,所以以密斯人為首的星際聯邦怕這個突如其來的文明威脅到他們,想先發制人消滅這個定時炸彈。”
對方這麼一五一十的分析讓嚴清頓時感嘆,人類的政治史中就已經充滿了爾虞我詐,沒想到放到宇宙的大背景下,也是如此。
利益,權利與統治。
到哪裡都是一樣。
黑色的眼眸半掩著,嚴清無奈的笑了笑,“ 我確實是太天真了……”
從來就是小市民一個的他,整日大部分時間呆在實驗室,對其他東西也不感興趣,現在想想,與摩西第一次見面的事,星皇的私人行宮怎麼可以隨便進入,更本不是偶然,是對方有意安排的。
看到眼前的人情緒黯淡,克里斯嘆了口氣,他早就知道嚴清更本不適合在這種爾虞我詐的政治社交,以前在地球上就怕對方陷入官僚的紛爭中,所以自己故意把嚴清實驗的成果透露給另一個人,但沒想到,就是自己當時的這個舉動引出之後Genesis實驗失誤,一系列的事,卻讓特羅比亞人成功逃離平行宇宙的末日,讓嚴清與晨。星。晨相遇,相愛。
想想也只有無限的諷刺而已。
二人各懷心事,飛船又陷入沈默。
“!”
忽然,嚴清清俊的臉露出痛苦的模樣,他的身體慢慢靠著牆壁往下滑落。克里斯見了,趕忙伏下身,問:“你怎麼了?”
好看的五官扭曲著,似乎在隱忍什麼,嚴清慘白著臉,剛想搖頭,但從腹部傳來的又一陣劇痛讓他頓時癟了臉。雙手本能的護住小腹,整個人索性倒在地上捲了起來。
好痛,其實從自己被擄到密斯星後就腹部就一直很痛,只是那時要時刻提防著摩西還有那些實驗步驟讓他暫時忽略了身體的不適,聽到晨出事後,自己就更沒心思細想腹部的痛苦,只是一個勁的想逃跑。現在暫時安頓下來,肚子裡傳來的痛苦清晰無比!
“嚴清,你說話啊?”小心的把對方扶起,克里斯讓嚴清靠著自己坐在地上,他一臉擔憂,但問對方話時,對方卻只是搖頭。
“我……沒……”話只開了個頭就再也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