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覺他有點依賴白殷,這種認知讓他感到後怕。自從融合在人群裡,越¬;來越多他不知道的情緒困擾著他,他不知該怎麼辦。
“千又哥哥!”白瀾跳出來,開心地圍著他轉,那飄揚的粉色髮帶顯得格外地可愛。“咦?白殷哥哥呢?”“他不在。”
“不可能!”白瀾擺擺手,大聲叫道,隨後彎下腰去看桌子底下,又看了看千又背後,“嘻嘻,一定是千又哥哥把他藏起來了。”
“……他真的不在。”千又很鬱悶,話說他怎麼會藏人呢?“那他去哪裡了?都走了好久了……”
話還沒說完,兩人就看到白殷出現在視線的盡頭,他認真地看著他們,卻站得遠遠的,並不過來。“千又。”他開口,語氣冰冷,叫人不由地打了個顫,“你跟傀儡門門主是什麼關係。”
“哥哥,你怎麼了?”白瀾走出亭臺,害怕地看著對方。
千又呆住了,這樣的白殷,他還是第一次見。“沒……沒什麼關係。”千又說著,卻不敢看他,拉了拉斗篷。這種感覺很奇怪,但讓他難受。
“哥哥……啊!!”
千又猛一抬頭,看到白瀾被白殷的袖風掃到了地上。千又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要做什麼。”
“國主讓我滅了傀儡門,如若你也是,那就對不住了。”白殷收起衣袖,居高臨下看著他們,冷笑道:“真沒想到,你竟然是傀儡門的人。”說罷,他轉身便走,看都不看白瀾一眼。
彷彿被雷電擊中了身體一般,千又有點站立不穩。這是……怎麼了?懷裡的白瀾害怕得瑟瑟發抖,千又的雙腳也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這都是……怎麼了?
迷茫
這個世間有兩個傳說,一個是傀儡門,一個是靈隱國國主。不比傀儡門作惡多端、神出鬼沒、禍害世人,光是靈隱國國主就夠人們津津樂道了。聽說,唯一能近國主身的,只有國師。聽說,國主極其信任國師。聽說,國主不是人。聽說,聽說,都是聽說……
千又走在大街上,煩躁地拉了拉斗篷,顯然是聽這些流言聽厭了。他現在要趕回去,他要知道到底傀儡門跟他白殷是怎麼了。千又擔憂地看了看懷裡正在睡覺的白瀾,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自那日起,她再也沒說過一句話,似乎知道什麼,但一直睡著,千又也不想為難她。到底,還是個孩子啊……可他們,不是兩兄妹嗎?
千又抱緊白瀾,輕輕嘆了一口氣。以往開心的日子還浮現在記憶裡,他怎麼都無法相信白殷的轉變。
傀儡門是個古怪的組織。它孤獨地立在西邊的一個山峰裡,傀儡遍地,就連嗅到的氣息也都是死人的氣息,哪裡還有活人的?門主更是古怪,殺人全憑喜好,經常去往人世做亂,卻無人奈他何。他會把喜歡的人擄來,泡血換皮製成傀儡,如果是非常喜歡的,他會挖了對方眼睛,賦予生命,然後再肆意踐踏。恨嗎?誰不恨呢?千又望著獨屬於這裡灰濛濛的天,抿起了嘴。半年未到,他卻回來了。
千又看到了白殷,他站在一群傀儡的中間,一身漆黑鑲著金色紋路的衣衫格外顯眼。只見他抬手,一片散碎的氣流迎風灑下,傀儡們均應聲倒地。是的,死了。千又吃驚地拉開斗篷,滿眼的不可思議。傀儡不是永生不死嗎?
“原來你找到幫手了。”一道聲音出現在千又背後,千又僵直了背,條件反射性地扯出了傀儡絲。“呵呵呵……”男人輕而易舉繞到了千又面前,湊近了他的臉笑道:“我的孩兒,歡迎回來。”
“你就要死了。”千又強忍住不適,咬牙道。他怕面對這個人,這個要稱之為主人的人。
“哈哈哈……”男人放肆地笑了,他和千又有一樣的容貌,但看起來更加暴捩邪氣,尤其那笑。“他是靈隱國國師吧?真是個不得了的人啊!”
千又看到遠處死了一地傀儡的情形,不得不預設這個說法。不知是千又還是男人的緣故,白殷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面無表情地看向了這裡。
崩潰
“哥……哥……”白瀾嘿嘿笑著,嘴裡卻不停地流著血,“你不能怪白殷哥哥,不能怪他……”她不停地說著,時而斷斷續續,時而大聲痛哭,她黑色的裙子沾了血濺在地上,像一束束開在絕望邊緣的花朵,何其殘忍。
千又的瞳孔緊縮了好幾秒,完全接不上事情發生的節拍。
剛才……剛才……對了,白殷走了過來,帶起了一陣颶風。那樣劇烈的風速,連傀儡門門主都被掀倒在地。突然從風裡飛出了一道旋流,仔細一看,那是一簇簇猛烈的火流正朝著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