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王城來?”吉祥眨眼。“是九蒙嗎?”
“應該不是。”元寶說。“九蒙大人不能隨便離開王城的。”
現在敖光不在龍宮,那麼九蒙無論如何都要替他穩住後方。
其實更令吉祥疑惑的是,他以為這裡出了極大的暴亂或者失守了,敖光才會臨時趕過來,可是這幾天他發現,事情並沒有嚴重到那個地步。
也就是說——區區一股叛軍,實在是不需要敖光親自過來的。
最近也沒有什麼大動靜,怎麼就需要增援了?
而且……
吉祥摸了摸呼嚕。
那天救下敖光的時候吉祥心裡也隱隱覺得奇怪,敖光真的會那麼輕易就被打傷麼?
吉祥總覺得所有事情都透著一股子古怪的味道,可是他卻一點都不想一探究竟。
吉祥慢吞吞地沿著日漸熟悉的街道走回去,在門口放下那隻碩大的籃子,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臉,才推門。
敖光仍舊安靜地坐在床上,見吉祥回來了,才抬起眼睛。
吉祥把籃子放好,本來想歡快地撲上去檢視一番,問問敖光今天情況如何,可是話到嘴邊卻突然不見來了。
他最近總是既快樂又難過,他想盡力不讓自己的情緒影響敖光的,可是每次一看到敖光,吉祥都覺得很難忍得住。
心裡委屈卻不能向敖光撒潑傾訴,這是一件多麼令人難過的事情。
敖光不打擾吉祥發呆,起身拉著他慢慢洗手。
沒有織織不厭其煩地收拾,吉祥的一頭亂毛變得有點長,軟軟地塌在額前,已經到了能讓吉祥吹著玩的地步。
敖光握著吉祥的手,浸到水裡細細洗,從指縫洗到手心。
吉祥不合適為瑣碎煩惱的生活,敖光輕輕搓了搓吉祥的指腹,心想,這手背上的肉好像都薄了一層。
趁著還沒有黑下來,敖光讓吉祥搬了個瘸腿板凳坐到窗前,找了把剪刀給吉祥剪頭髮。
吉祥不喜歡頭髮太長,不會束頭髮更討人別人給他束頭髮,所以修剪的次數要比別人多上很多。
不過海里天上都不比人間,造型奇怪的仙怪多了去,吉祥頂著一頭蓬鬆的短軟毛到處走也沒有引起什麼注意過。
吉祥睜著眼睛看一撮撮頭髮從腦袋上飄下來,伸手去捉,被敖光按住頭:“別動。”
“閉眼。”敖光說。
吉祥馬上閉了眼睛,過了一會兒又偷偷睜開一條縫去看。
不過當然除了偶爾從窗外經過的,匆匆趕回家吃飯的行人,什麼都看不見。
剪完了,敖光把吉祥拍拍乾淨,這才一起坐了吃飯。
吉祥邊吃邊盯著敖光看,然後嘿嘿笑。
敖光點點他盤子:“笑什麼?”
“原來你也可以每天吃飯的麼?”吉祥說。
敖光挑起一邊眉毛。
“除非我找你,不然都是織織陪我吃飯。”吉祥想了想:“好像你不經常吃的。”
其實吉祥也可以不吃飯的,都已經是神豬了,其實哪裡還需要天天吃呢,他這純粹是習慣了。
“你和敖欽一樣。”敖光說。
“?”
“他就是非吃飯不可的,還必須大家一起吃。小時候桌上少了誰都不行。”
“?!�”
“什麼表情?”敖光看他一眼。
“敖光也有小時候?”吉祥很震驚。
“……”吉祥的驚訝實在是太過發自內心了,敖光一時間居然無話可說。
“敖欽是那個閃閃發光的人?”吉祥來了興致。“他小時候你也年紀小嗎?”
這是什麼話。
“敖欽小時候不喜歡自己獨處,於是不管做什麼都要拉上別人,吃飯和睡覺都一樣。”敖光放了筷子。“敖閏……會說話,惹人喜歡,闖了禍也常常得到袒護。
敖稟很安靜,在書房裡一待就是一天。”
“那你小時候呢?”吉祥溜圓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都和他們一起麼?”
“我是長兄,到了上學的時候最小的敖稟還未出世。”敖光摸摸吉祥的頭。“敖欽和敖閏都還不會化形。”
“那就是你爹陪你玩。”吉祥說。
“……也不是。”敖光說。“他太忙——對,比我忙得多。當時四海未定,龍王這個名字,也比現在沉重得多。”
“忙得都不陪你?”吉祥有點忿忿。
“當時母后體弱,他要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