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日夜相處,身上多少也沾上了些龍氣,在不明真相的妖怪眼裡,小豬恐怕是和敖白一樣搶手的。
敖離對自己的弟弟很有把握,敖白雖然嬌氣但是卻很聰明,對於未知的危險向來都很擅長躲避,可是小豬就不一樣,不管是作為豬還是作為人,都是一副不精明的樣子。雖然他確實是抱著捉弄的心情把吉祥拐出來,但是也只是欺負欺負便罷,敖離也並沒有存了惡毒的心思,對於目前現在站在大伯心尖上的小豬,敖離還是要多注意看顧的。
弄乾淨了的敖白長得玉雪可愛,一雙漂亮的貓兒眼崇拜地看著敖離:“進了城我們要去哪裡?”
“先去吃東西。”敖離笑眯眯。“不過現在,我們要下車了。”
“咦——?”敖白爬上凳子探頭看。“還沒到城裡呢。”
“我們在城郊下車。小豬,把你的海星從窗子上扒下來。”
說話間,馬車也偏離了大路,繞過一個青草茂密的土丘以後停了下來。
等他們都下了地,一聲輕響過後,馬車就立刻不見了,原本停著馬車的地方,站著一隻老黃狗,身上掛著一張畫著圖案的紙。
老黃狗把身上的紙抖下來,迅速跑遠了。
“小白,那個不要撿。”敖離拉住弟弟。敖白對老黃狗很好奇,想撿了掉在地上的紙來看。“雞血村的東西,不能帶進城。”
吉祥握著兩根狗尾巴草一臉可惜。他剛才不知道那個馬車會消失,只拿了兩根出來——在車上還放著一大把呢,這下全沒了。
其實下車的地方離城門並不遠,敖離把兩個小的帶上大路,才走了一會就看到城門了。
現下已經是中午了,除了一些走遠路的商人以外,進出城的人並不多。
在敖離威脅他不合作就不帶進成以後,吉祥終於乖乖地把手伸給敖白。於是敖離牽著敖白,敖白拉著吉祥就這麼進了城。
正如敖離在東海說的,現在是春天,大家都願意出門遊玩,所以城裡異常熱鬧。
敖離很熟練地帶著敖白吉祥穿過人群,去尋那素色的酒標。
敖離正是剛剛長開的年紀,不論是眉眼還是氣質都是人間少見的尊貴好看,所經之處必然要惹來不少眼光,而他牽著的兩個孩子一個像觀音身邊的無垢金童,一個像玉雕的小福神,更是讓路人驚歎:究竟是怎樣的大戶人家才能養出這麼幾個如此稀罕的孩子。
敖離全然不顧身邊的目光,直直看向了遠遠豎立著的一根望杆,上面一張酒旗被春風吹得擺出波紋,旗上一個大大的“酒”字似乎已經隨著春風散出了一股醉人的酒香來。
敖白很不習慣熙攘的人群和眾人好奇探究的目光,緊緊拽著敖離,那有些生怯的表情更是惹人憐愛。
而吉祥就沒有這種公子氣質了,他本能地把大家的眼光都當做了對自己的讚美和羨慕,小胸脯那是能挺多高就挺多高——至於他有什麼可讓人讚美羨慕的,那不在他考慮的範圍內。
敖離把敖白吉祥都牽到了酒樓前,這酒樓看起來富麗堂皇,若不是門前那根望杆和少了兩扇朱門,看起來真和望族府邸,官仕住宅差不多。
今天生意顯然很好,即使敖離幾個身上穿戴都不凡,跑堂的夥計還是一迭聲抱歉:“公子晚了一步,樓上都滿了。要是不嫌棄……”
夥計沒有把話往下說,一樓的大堂裡還是有幾張空桌子的,但是敖離的臉色表現得很明白:他嫌棄。
開玩笑,他敖離這輩子還沒在這種開著大門,往來行人都能看到的地方吃過飯呢!
他剛想低頭跟敖白說再換一家,身後突然傳來“撲”地一聲。
那是店裡的一個夥計抬酒上桌,開壇的聲音。
這下敖離想走也走不動了。
雖然離得遠,但是西海二太子還是聞出了那是難得的上品石凍春的香氣。
敖離深吸了口氣。
“小白小豬,我們就在這裡吃飯。”
第二八章
這間酒樓從外面看著不大,進了門倒是感覺相當寬敞,在北面牆根邊並排擺著十來個圓肚大酒缸,幾乎每個都有一人高。
現在正是中午,吃飯的人挺多,只剩下靠近大門的地方還有桌子——敖離在心裡挑揀了一番,勉為其難地帶著敖白和吉祥在最靠牆邊的方桌邊坐下。
敖白雖然和哥哥一樣從來沒有在這種人聲沸雜的地方吃過飯,但是畢竟年紀小,新鮮感很容易就戰勝了少爺架子,高高興興地坐上了長凳。吉祥倒是沒有敖家兄弟那種與生俱來的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