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近了,他們才發現那個一閃一閃的東西,竟然是一艘紙船。
用彩紙紮起的小船隻有半人高,上面卻像真正的華麗花船般張燈結綵,甚至能隱約聽到小船上傳出的絲竹聲,在紙糊的窗子後面,黑影幢幢。那些影子都只有手指大小,能知道它們在歡歌慶賀,卻看不真切。
看到船上無人,吉祥和敖白也就更靠近了些。
此刻正是半夜,河邊河面都靜悄悄,只有這艘紙船上熱鬧無比,說不出的詭異。
船舷邊垂下一根細細鐵索,露出水面的部分緩緩攪動著,不起漣漪。
“……風雨柱。”敖白眯著眼睛辨認紙船頭立著的一根紙柱子。“看來下游會起風浪,源頭就在這裡了。”
“什麼東西?“吉祥又靠近了點,伸出蹄子就想去摸。
“不要碰!”敖白連忙拉住他。“風雨柱是龍族行雲布雨的法器之一,但這船上的,卻不是普通的風雨柱。”
“不過這下我就能夠確定,這澧河,真的有龍。”敖白低聲說。
風雨柱的龍族法器,只有龍才知道柱子上的法紋,大小,深淺,要如何雕刻,並且需要龍的法力灌注其上才會有效。
“只有風雨柱,也不能掀起風浪。”敖白盯著船舷邊那根漆黑的鐵索,臉上露出一絲恐怖的表情。“我們的柱子所有法咒圖騰都是陽刻浮於柱體,以召風伯雨使……可是這個柱子上,卻是陰刻。”
這個手法,喚來的根本不是風雨,而是水底的水鬼。這也說明了為何天氣晴朗無雨,澧河卻頻頻發水。那水,是在河底被催生的,並且以風雨柱為媒介,聚集水鬼在水底推波助瀾,興風作浪。
鐵索不緊不慢地繼續攪動,紙船上熱鬧不減。
但是沒有龍,風雨柱怎麼會生效?
先前他試探過,這澧河裡確實沒有龍的生氣。
吉祥偏頭,看到敖白臉色發青。
“吉祥,你讓開些。”敖白咬著下唇,伸手解下外袍腰帶。
原本軟軟垂下的白色腰帶被敖白注了些法力,變成一根細長的白玉長棍。
敖白把棍子一頭穿過鐵索眼,抖著手慢慢把鐵索挑出水面。
鐵索一頭不知墜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