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說——傻阿奴,我怎麼會怪你。你若乖乖養好身子,我便答應你,必當會保那些俘虜周全。
真的……?
莫琅低頭,只看那小巧容顏在自己懷中仰了起來,似如寶石般的墨黑雙眼終是閃爍著一點生機,叫他忍不住心生愛憐。他忍不住抬手輕撫著少年的臉頰,只覺似乎又比昨日更瘦了,輕聲哄道:我何時騙過你,乖,趕緊喝了這碗粥墊墊胃,莫叫胃疼又犯了。
莫琅承諾必救下當年梁朝的五萬俘虜後,阿奴果真依言,乖乖地由莫琅喂他一口一口地吃下粥,蒼白小臉亦升起一抹血氣。吃過粥後,莫琅又在旁哄著他睡下。
莫琅凝視著少年睡顏,粗糙手指輕輕摩挲著那柔軟面頰。只看那胸口微微起伏,玉白脖子下連著誘人鎖骨,他的呼吸不由漸漸粗重,趁著伊人熟睡的時候俯身將那厚軟雙唇蹂躪一番,卻在聽得阿奴嚶嚀一聲時有倉惶放開,此時小腹已是邪火亂竄,巨物腫痛難言,他因怕傷了阿奴只得狼狽離去,命人把後院裡養來瀉火兩個小奴兒帶去屋中。
那一雙小奴與阿奴生得有幾成相似,又特意命人潛心調教,舉手投足皆學了那黑袍少年以往的媚氣,無奈莫大將軍心中早被阿奴佔得一點不剩,誰人會相信他這一年來竟從未碰過阿奴,不知是因為阿奴不願,更是因為阿奴病後,那大夫說他傷心太過,再不能承受半點折磨,是以莫琅至今仍不曾強迫過他。
那對小奴被帶進屋裡,就遭莫琅強壓在桌椅上狠狠操幹,只看那七尺男兒仰首盡歡,在一片淫聲浪語之中,卻依舊心心念念著那樓中的病弱少年……
——唉,莫大將軍卻是不知,他才剛轉身一走,後邊兒那在床上裝死的黑蟒就翻身起來,翹起腿兒踢踢腳踏上的白狐。
去、快去給孤買只燒鵝回來,再買一斤鴨脖子,還有別忘記帶一品齋的紅豆酥回來,瞪著孤幹什麼,還不麻利點!
嘖嘖嘖嘖……白狐暗暗翻了個白眼兒,卻也不敢不聽黑蟒的話,只看它一下子飛出窗外,化成了飛煙不見蹤影。
於是便看黑蟒翹腿而坐,瞧那氣色只比莫琅還紅潤幾分,哪裡還有半點“病弱”的模樣?
怎麼?你說他如此煞費苦心是為何事,還不是為了這已經奄奄一息的劇本麼!
若按照天道命格來看,莫琅乃是天生的帝王之命,想他現在本該和趙鴻相知相戀,更為其救下樑朝五萬俘虜因而遭琅邪百官非議彈劾,又因和三王子決裂使得莫琅在朝中逐漸遭到孤立,時至琅邪王病重,其下六個王子為奪嫡而激烈內鬥,琅邪尚未統一中原便已四分五裂,莫琅便是趁此擁兵謀反,此間因有趙鴻相助,其謀反之路可說是順風順水,一帆風順,而趙鴻更被莫琅尊為第一軍事,於是這一對狗男男相攜打下一片江山,統一中原,後莫琅登基更欲尊趙鴻為男後,立誓為其終身不娶,一時傳為佳話……
然而現在,因為黑蟒的插足,將原本應該相愛的兩人無情拆散不說,原定於該為藍顏而反目成仇的三王子與莫琅跟在奪嫡之戰中結為聯盟,且看他二人兄友弟恭郎情妾意的恩愛模樣兒,黑蟒只差點又被刺激得噴出一口血來!
說好的為美人怒髮衝冠呢?說好的謀略天下呢?那一臉甘心為三王子當小弟、做嫁衣的狗熊孤根本也不認識啊啊!!
眼下皇宮那兒琅邪王已傳出病危,幾位王子已蠢蠢欲動,莫琅這陣子來頻繁出入三王子府邸,想來二人已達成共識,狼狽為奸,眼下發生的一切都將於天道背道而馳,黑蟒只覺頂上烏雲密佈,數萬道的天雷已經在虎視眈眈地等著他……
黑蟒總算是臨來了做小三的報應,他發誓來日一定要好好做蛇,破壞夫夫間的感情真的會被雷劈的啊啊啊!!
不行,孤必須挽救這瀕死的劇情,眼下暫且將神鳳放在一邊兒——當然,黑蟒絕不承認那是因為他沒膽子面對那對他一臉含情脈脈、至死不渝的趙鴻,他堅持目前需以大局為重,在苦思冥想之後,黑蟒一拍定案,決定昂首闊步地朝美人禍水、誓向逼迫莫琅謀反之路的大道上勇敢奔去!
是以他便俱一按照原本的命運試圖亡羊補牢,卻在不知不覺間扮演了原本趙鴻應該扮演的角色,在諸多事情上為莫琅出謀劃策,於這一年之間為莫琅解決了不少隱患——便是因此,更叫莫琅放不下這個少年。
莫琅何曾想到阿奴如此胸懷若谷,看似幾次的無心之言,卻是暗藏玄機,他仔細咀嚼,更覺得阿奴過去偽裝成妖媚無知,似是個心懷天下、胸有壯志的玲瓏人物,為此他於阿奴更是愛意與敬重並存,對這少年愈發小心翼翼、情深不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