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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陶師兄!”守門弟子齊聲驚呼,趕緊上前將人送到門內救治,又分出一位弟子前去通報上頭。

訊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門派,尤其是陶師兄在昏倒之前曾說出魔修一詞,這讓天池派的眾弟子心中都十分警覺。難道魔修要像攻打南奚派一樣來襲擊天池派了?

弟子們議論紛紛,卻遠沒有到人心惶惶的地步。大門派有的不僅是歷史和人數,還有的是自信和底蘊。

“南奚派的掌門不過是金丹,縱有兩個天才弟子也不過元嬰初,不敵魔修也是必然。我們天池派裡,化神和合道的長老加起來也有二十之數,更何況還有大乘期的準仙祖師坐鎮,即便是魔修舉派來攻,結果還未可知呢。”

很快就有思路清晰的弟子說出了以上這般的話,迅速讓年紀較小修為較低的弟子們從魔修這個恐怖的詞彙中醒過神來,再次對於本門派的強大而感到自豪與慶幸。

還好沒入小門派,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這是所有人心裡想著又沒有說出來的話。

掌門以及掌管諸峰的峰主並長老們很快聚集到了議事廳裡,陶師兄身上的傷口也被包紮好了送了過來。其中一位周長老正是中年修者的師父,他一眼瞧見陶師兄的悽慘模樣,臉上的擔憂毫無遮掩。

“豫山的傷勢如何?”周長老一邊焦急的詢問著將人送過來的弟子,一邊不顧儀態的蹲下|身,伸手探向地上傷者的脈門。

“啟稟周長老,是楊長老親自醫治,說陶師兄的皮肉傷並不礙事。只是靈力枯竭,又用了虎狼之藥強自提升,經脈受損較為嚴重。已然給陶師兄服了八虎丹和一點雪,不過以後還是要細細調養,不然恐怕跌落境界。”

周長老探著自家徒弟的經脈,覺得那弟子說的和自己料的也差不離,便輕嘆了一聲,緩和了口氣道:“辛苦你了,你且去吧。”

周長老又給陶豫山輸了一回靈力,將他喚醒。長老級的人物自然都已經知道魔修穿越秘境的秘密訊息,陶豫山既然提到魔修,眾人當然急於知道事情的詳情。

陶豫山撥出一口長氣,眼皮動了幾動,終於轉醒了過來。朦朧間見到自家師門長輩,昏迷前的記憶立刻回籠,立時便要爬起來,結果用力過猛又引動了傷勢,捂著傷口喘了半天。

“莫要著急,慢慢說來。”周長老撫著陶豫山的後背,溫聲說道。

陶豫山又喝了口旁邊弟子遞來的茶水,歇了歇氣,這才將事情的經過從頭道來。

陶豫山帶隊的這一行二十餘人,其中以他的修為最高元嬰後期,其他弟子大多是築基和金丹期。他們負責這一月的洵州國邊境巡視,其實主要任務是體察世情,打磨心境,順道在山野中殺殺妖獸歷練歷練。

這一日他們遇上了幾個形貌古怪的修者,其中有半數臉上都是鬼氣森森,看起來就不像好人。同行的弟子心中存疑,便上前詢問,沒料想那群人竟然招呼也不打就發起了攻擊。

天池派這一行人也不是溫室裡出來的柔嫩花朵,大多反應極快的回擊了過去。一開始以多圍少,倒也佔了上風。可是沒打幾下,就有一個老者摘下了帷帽,露出一張貌似骷髏的臉來,冷哼道:“真是磨磨蹭蹭,趕緊速戰速決,不然惹來了老不死的可要麻煩!”

說著一招手,放出一群面目僵硬的修者,個個修為在金丹期以上,不僅悍不畏死,身體也彷彿鐵鑄,法寶靈刃砍在上面都只能劃出幾道白痕。

“屍傀!”陶豫山的話說到這裡,已有幾個見多識廣的長老明白了底細,心知這些弟子是凶多吉少,臉上的神色都極為難看。

陶豫山見到這老者便知其修為在自己之上,可是此時再想跑卻已經來不及了。那老者揮了揮手便放出一團霧氣,被霧氣纏住的弟子只是掙扎了片刻便失去意識,轉頭攻擊起自己人來。

陶豫山救不了同門,只能咬牙祭起師父給的保命道器遁地尺。對方本以為在屍傀的包圍下,抓剩下這幾人是如同探囊取物的事,一時不查,竟然讓他逃脫。只是道器乃是化神期才可使用,陶豫山強行越級御使了一路,又害怕追兵而不敢停下療傷,以致傷勢加重,經脈枯竭。

掌門又問了與他一隊的弟子名姓,陶豫山一一說出,他自知將同門丟在了必死之地,心中極是慚愧,伏在地上痛哭流涕起來。

議事廳中眾人沉默了半晌,只聽到陶豫山的哭聲在大殿中迴盪。在場的眾長老峰主都有徒弟或子侄陷落在此役。修仙者本就與天掙命,長生之路禍福相依,不幸殞命也是常有的事,但人心總是肉長的,終歸會覺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