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隨流依然睜大眼睛,企圖從自己模糊的視線裡找出那兩個小點。
那兩個孩子拋棄了身為貴族的禮儀,始終尖聲叫喊,似乎是在呼喚自己的名字,但那些聲音統統被過於綿長的時間扯碎成了走調的老歌。
“對不起!如果我能早一點擁有力量的話,一定不會讓你落到這個地步!隨流……當年的事情,都怪我不好,我不應該告訴皇后陛下你背後有花紋,我不該說的……”沃爾特自責不已,他現在還清清楚楚地記得十一年前幾人分離的事情。
他一直以為是自己的愚蠢而讓隨流被送進了苦修院,他沒想到只不過是當年自己的無心之舉,卻害得隨流變成現在這副殭屍樣子,小時候的隨流明明是那麼開朗可愛。
然而他卻不知道,隨流落到這個地步其實跟沃爾特沒有關係,全都怪隨流太倒黴,他靈魂之子的身份,早就被瑾皇后知道得一清二楚。
“這不是你的錯。”隨流從嗓子眼裡蹦出詞句,聲音乾澀, “成為大靈魂導師,是我的榮耀。”
沃爾特看見隨流全然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臉,痛哭出聲,他情不自禁地吻上對方的臉。而隨流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他盯著沃爾特,直到對方的淚水糊了自己一臉,甚至順著脖子緩緩下淌,這才靜靜地將沃爾特蹭在自己臉上的眼淚擦掉,然後也幫對方抹了抹臉上的水。
沃爾特是個武人,手上沒輕沒重的,饒是隨流臉上的油彩再難洗,被他那麼胡亂一抹也暈開了,糊了隨流一臉都是藍色顏料,眾人一起笑了起來。慘遭沃爾特“毀容”的隨流看起來也不像原先那麼恐怖了。
“皇后陛下……他們……這……”
一隊十分整齊的深紅色衣服隊伍路過,深紅色是皇后偏愛的顏色。
此時此刻,單名為瑾的美麗婦人當然沒有跟隨大部隊流汗狩獵,看她那精緻而優雅的絲綢做成的鞋子就知道,今天的皇后陛下沒有興致去追逐兔子,儘管所有的人都讚美她是遊獵的女神。
他們只是碰巧路過,卻沒想到沃爾特伯爵在……在親吻他的情敵?瑾皇后身邊的侍從看到這一幕,不禁侷促地囁嚅起來。
這個靈魂之子怎麼回事,原來也沒聽說過他喜歡男人啊,怎麼從苦修院裡一出來,先是東赤使節,然後是小公爵,莫非他是個天生的同性戀?
黑髮美女遠遠地眺望了一眼相擁的少年們,輕咳了一聲,“隨他們去吧,沒想到過了這麼久的時間,這對年輕孩子的友情還是如此深厚。”艾琳悠汀國的皇后將半邊臉頰用扇子擋住,遮掩了表情,“這樣好的感情不錯啊,再說,他們很快還要一起上戰場呢。”
戰爭與愛情
騎士忠誠日的一系列活動很快結束了,最後一天所有人都會回到國家的皇城,進行大型的聚餐和舞會。
與皇都每年一度的熱鬧歡樂氣氛不相符的是,舞會開始之前,皇帝卻臉色凝重地跟國家重要的大臣們聚在一起開會。
“陛下,米迦王國那邊對於搜查權的事情仍然不肯鬆口,我們的靈魂術士和騎士已經失蹤了整整半年,其中陸續派往米迦運河計程車兵也相繼消失或被殺,米迦王國雖然表示他們也有傷亡,但拒絕進一步搜查的態度非常強硬。”輔佐官在有條不紊地敘述著目前的情況。
“他們說那是米迦運河的傳說,是人民驚動了河神!”靈魂協會會長阿比德嗤笑了一聲,“自然神從來不會無故降罪於人民!他們的說法太可笑了。”
“必然是他們謀殺了我們的靈魂術士和騎士。”騎士聯盟的盟主說,“他們遲遲不肯配合我們進行調查,還殺死了我們前去搜查計程車兵,這是對我們帝國威嚴的挑釁。”
“米迦王國與我們隔河相治,原本兩國交往友好,我國領土也從未向南方擴張,一方面是礙於多年的交情,另一方面,也是由於米迦王國是沙漠國家,與我國的氣候並不相同,作戰方面可能遇到困難。”塔魯馬基公爵說。
皇帝看了看幾位帝國舉足輕重的長輩,又去看其他人,平時的主戰派情緒激昂,而平時的主和派此時也沒有聲音,他們低下了頭。
目光掃過庫茲古德公爵的時候,公爵站了出來,
“陛下,我已經在調集軍隊,十天之內就能整裝出發。”
艾琳悠汀皇帝思索一下,他思索的時候也是緊緊盯著周圍的大臣們的,他習慣於這種威壓的伎倆,其實他已不必思索,這個結論他已經反覆思考了許多遍,皇后也非常贊同,最終,他說出了眾望所歸的那句話。
“好,那麼,我們這幾日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