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誰知一來到前廳,才發現這位前輩大神不是別人,竟是江天神君。龍墨在修神的過程中,和他因緣巧合相遇,一見投緣,得了他的不少指點和磨練,因此兩人是忘年之交,十分的親厚。
當下十分歡喜,忙讓在上座坐了,龍墨親自陪在下首,僕人們端上各種珍稀仙果,那江天神君卻是看也不看一眼,龍墨知道他的江心島是仙界寶地,什麼奇珍異果都有,霧隱山雖靈秀無比,也未必放在他眼內,因此只是淡淡一笑,也沒說什麼。
兩人正說著話,忽聞一縷笛音傳來。只不過調子七扭八歪,毫無悠揚之感。
龍墨就覺額頭上似乎有汗水滲出來。心想硯臺八成又是去練笛子了。他這個飛劍妖倒也知道努力,說要學會吹笛子,竟然真就下了功夫。唉,都怪我,不該當初看他喜歡那隻笛子,就給了他,引的他每日裡都要瘋魔了,一有點時間就練曲兒,江天神君的音樂造詣十分高深,這一下必然要被他取笑了。
想到此處,就見江天神君的面色果然變得又青又紅,且兩種顏色變幻不定。龍墨心下不悅,暗道就算硯臺吹的難聽了點兒,神君你也用不著做出這麼副樣子來恥笑他吧。
正要說幾句,忽見江天神君豁然站起,沈聲道:“龍墨小友,不知這吹笛子的是何許人也,可否帶我一見?”
龍墨愣了一下,也覺察出不對來了。暗道江天神君肯定不是為了取笑硯臺才要見他的,他是大神,怎可能如此小肚雞腸,那倒是為什麼呢?
一邊想著,便微笑道:“讓神君見笑了,那是拙荊,他最近正在練曲兒,因此吹奏的難聽。不過他很勤快,天資又高,想必過些日子,便能吹得像樣了。”
江天神君心想天資高個屁,天資高就吹不出這樣兒的了。不過現在他沒心思和龍墨說這些,心裡懸著一件事情,因此定要龍墨帶他去見硯臺。
龍墨知道這江天神君向來是灑脫不羈不拘小節的,為人還有一點痞子性格。不過這是在自己面前,他再怎麼也不會做出太出格兒的事情,因此還是帶他來到了後園,把硯臺叫過來,給兩人做了介紹。
硯臺一聽見“江天神君”四個字,就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失聲叫道:“什麼?墨,你說他是江天神君?他……他就是那個江天神君?”
“是啊,咦?硯臺,你怎麼知道神君的?”龍墨奇怪的看著愛人,心想不對啊,硯臺應該沒有能和江天神君交集的機會啊。
再看江天,卻見他的目光正死死的盯著硯臺,確切的說,是盯著硯臺手中的笛子。
“墨,你這記性也太差了吧?你忘了嗎?山洞裡那個神君曾經說過這個名字的。”硯臺說完,忍不住拿笛子輕敲了一下龍墨的腦袋,下一刻,他的笛子旋即就被奪去。
龍墨這才想起有這麼回事,他壓根兒沒把山洞那件事情放在心上。那個神陣,牛牛雖然當日說的鄭重,可如今在他這龍神的眼裡,那根本算不得什麼。而那個敗在自己手下的神君,他更是早就忘了個底兒掉。
“啊,我的笛子。”硯臺惱怒的看著江天神君,卻見他也正冷冷的盯著自己,一字一字森寒問道:“這笛子,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啊,你認得這笛子是不是?沒錯,這笛子的主人也知道你。”
硯臺轉怒為喜,歡叫道:“看來你果然就是他口中說的那個江天神君了。唔,這個笛子是他送給墨的。可不是我們偷的搶的,對了,他叫楚青,你是不是認識他?”
硯臺一邊說著,大眼睛裡就充滿了希翼,那個楚青當日奇怪的舉動一直都縈繞在他心頭,如今終於有一個可以解惑的人了,自然高興。
“他……現在怎麼樣?為什麼會把這笛子送給你們?”江天神君沒有回答硯臺的問題,他的目光傾注在那隻翠綠的笛子上,眼中有痛惜和決絕兩種矛盾的神色揉和在一起。
硯臺看了龍墨一眼,龍墨卻只看著江天神君,他心裡已經大致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雖然過程不清楚,但由楚青的表現和此刻江天神君的神情,這個故事的雛形他已經摸清。
“他造了一座不怎麼樣的神陣,我和硯臺闖過去了。然後他聽到我說出你的名字,又說我的功力比你相差甚遠。就把這笛子送給了我。再然後他就將我和硯臺送出了那山洞,最後我看見他好像是自絕於山洞中,用暗黑卿霧將自己整個掩埋了。”
江天神君的眉毛一挑,眸子中暴射出精光,看了龍墨一眼。
但旋即,那目光卻又黯下來,他默默的注視著笛子,忽然自嘲一笑,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