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然後堂而皇之推開那名年輕少女的門。
可能只是找東西罷了。陸少爺自我安慰著,腿卻進了屋。
屋內,女子淺淺的呼吸著,沒有一絲意識,床邊,綠英緩慢的脫光了自己的衣服,他的面板是那麼白,他的四肢是那麼修長,他的容貌是那麼精緻,他的心卻從來沒有停在自己身上過……
終歸是兩殊途。
陸少爺是男人,哪怕他喜歡同為男人的綠英他依舊是男人,既然是男人,那怎麼可能像女人一樣撒潑進去一頓打?再說,就真是打了,他也打不過綠英啊。
床上人漸漸合二為一,陸少爺像看春·宮圖一樣傻傻的看著,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傻狍子,更可笑的是自己還曾經想過跟著他一輩子,努力攻克房·事不合。
……綠英明明就是隻想找個能生孩子的妻子而已。
沒什麼了不起的。陸少爺抹乾淨臉頰上的淚,抖乾淨衣襬,轉身走了。
不知什麼時候一片雲遮擋了月,一片漆黑的窗外讓綠英根本沒發現陸少爺離別的身影,他走的很乾脆,很直接,很出乎綠英的意料外,甚至,他連影子都沒有留給綠英。
綠英發現床上的女子是個割了前面陽·具的男人,無端有些噁心,把那人翻個身背衝自己,想象床上的人是陸陸才緩和了點,但也沒堅持多久便完事了,走出屋子,仰頭看樹,跳回剛才呆過的樹幹,小聲問:“陸陸?你在哪?”
久久得不到回應,綠英以為他已經入睡,便找了最貼近陸少爺待過的樹枝的位置躺下了。
他聞著樹上的空氣,只要想到枝幹那頭就有陸少爺,聞得空氣似乎都帶了他身上的清香。
夢很甜、很美。他已經離開陸少爺好幾天了,沒晚都睡得很不踏實,都說龍是一種霸道的生物,其實綠英覺得並非如此,他只是過於貪·婪的喜愛陸少爺這個人,無非他面貌與才學,這僅僅是佔有罷了。
東曦即上,萬物一片晨光,透徹冰涼的露水滴落綠英眼角又極快地滑落,疑似淚珠。
綠英不知怎麼夢到他帶陸陸回東海龍宮,然後他穿著鮫人做的大紅喜服與他成親,終於離開那片觥籌交錯之地,他推開門,裡面靜靜坐著陸陸,他拿起桌上鍍金的杆子,上前揭開繡著鴛鴦的頭帕,陸陸臉色泛紅,睫毛顫抖,二人喝了交杯酒,綠英發現他們的臉貼的竟是如此近,心動,心怦怦。輕輕把他推向床鋪,衣衫半解,眼瞧著陸陸就要露出肩頭,他突然被一滴露水給驚醒了!
他神色有些陰鬱。其實,回想一下,他自己都覺得不可能和綠英成親,因為綠英不能生孩子,老龍王是不可能同意的,他回了東海最多當個閒養的人,自己哪天想他了還可以看看他。
日頭越升越高,綠英發現有點不對勁,喊了聲:“陸陸,醒了嗎?咱倆去街上買點東西吃吧。”
還是沒有回應。
他皺眉,一點一點摸著樹幹,可直到梢頭都沒有摸到陸少爺,他倒吸一口涼氣,指尖生涼!
四下張望,西北角轉彎處有個穿青衣的男人,背影一看就是陸少爺!他吊起的心總算放下。
藉著枝幹反彈之力縱身跳到西北角的牆頂上,腳尖淺淺點在手指寬的牆沿,語氣不佳:“陸陸怎麼自己下樹了?多不安全呀,你什麼時辰醒的,我怎麼沒找到你啊?”
那人回頭,長臉外加雀斑。
綠英訕訕住了口,剛想走想起陸少爺讓他要有禮貌,又加了句:“抱歉,認錯人了。”
……那人傻傻的一聲尖叫:“有鬼啊!!!!”
待那人跑遠了,綠英又折回樹上,撤了施加在陸少爺身上的咒,想著這下總算能看到不隱身的陸少爺了,可裡裡外外找了一圈,連個人影都沒有!
他跳下樹繼續在村子裡找,連米缸都沒有放過!但人呢?人在哪兒呢?
找至村外荒野,收割後的麥田底淺絲毫不給人能藏身的地方,可就是這樣他依舊找不到陸少爺。
“陸陸!陸陸!!”
迴音陣陣在麥田裡盪漾,四周寂靜無聲,肅穆的悲哀鋪天蓋地向綠英襲來。
沒了。
陸陸沒了,他的陸陸沒了,再也找不到了。以後陸陸不會領他擠人間的夜街,以後陸陸不會時時刻刻用眼神跟著他,以後陸陸不會在他沒辦法入睡時讓他抱著折騰。
綠英發絲被風吹得散亂,恰似他此時的心境,他從未感覺過的心境,令他難以忍受的心境——心亂如麻。
他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沒有陸陸會這麼難受,陸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