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漢文的眼珠動得更快了，林若之以為叔叔是肯定的表示，連忙拿起杯子往飲水機走去。

在他轉身的那剎那，林漢文的眼珠子轉得更快了。林若之激動的忘記了林漢文現在根本不需要吃喝，所有的東西都是透過靜脈注射供給的了。

林若之太激動了，因此所有的細節都忽略了，拿著杯子就往飲水機走去。

林若之開啟熱水的開關，接了滿滿一杯熱水，突然一陣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林若之一看，手一抖，整個杯子就打在了地上。

杯子落地的聲音立刻驚動了其他人，護士趕來的時候，林若之還呆愣的站在那裡。

“先生，出事了嗎？”護士有些奇怪的問道。

“血。”林若之指著地上說道，滿滿的一杯血，飲水機裡流出來的都是血。

護士看了地上一眼，臉上好奇更甚，問道：“先生，什麼血？”

林若之的眼光落在那個已經碎裂的杯子上，杯子裡的水已經完全流了出來，剛剛的那些血似乎只是錯覺。

林若之的　眼前還有一片紅色迴盪，林若之走了過去，開啟飲水機的冷熱的兩個開關，眼睛直直盯著那些水。流了好久，依舊是水，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

“不好意思，我有點不舒服，所以看錯了。”林若之解釋道。

護士也沒計較，拿了掃把把杯子的碎片掃了起來。

林若之來到叔叔的床邊，看見叔叔的眼珠還在急速地轉著。林若之忍不住按了呼叫鈴。

醫生很快趕到，叔叔的眼珠還在轉動著。

“醫生，你看，我叔叔是口渴了嗎？”林若之問道。

“病人靜脈注射生理鹽水，他是不需要喝水的，眼睛轉動是因為大腦受了刺激，可能是擔心，也可能是害怕。”醫生解釋道，“你剛剛對你叔叔說了什麼刺激的話，抑或做了什麼對他有刺激的事嗎？”

林若之仔細回想了自己剛剛自己的舉動，自己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叔叔受了刺激，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飲水機，那麼只可能有一種可能………………

林若之的目光投在了背後的飲水機上，臉色越來越難看。

如果說叔叔看到什麼東西的話，那麼自己剛剛看到的血就不是錯覺，叔叔的眼珠轉動開始是因為害怕，後來是為了警告的話，一切都說通了。

飲水機！

經過剛剛那件事，林若之開始心神不寧起來，為什麼殷冥一走，自己就遇上這樣的事呢？

林若之手足無措地坐在叔叔的身邊，眼睛不安地四處掃著，然後忍不住拿出手機，給殷冥打了一個電話。

只是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林若之多大了幾次，那邊居然乾脆關機了。林若之拿著手機呆了一下。

床上的叔叔突然扯出一個表情，那表情有些怪異，叔叔的神經有些麻木，肌肉組織也很僵硬，因此那個表情很奇怪，但是林若之看得出來那是個笑，叔叔在安慰自己。

林若之深吸了一口氣，自己不能慌，管他是什麼東西。

林若之突然看到叔叔的手指動了一下。

叔叔慢慢地伸出插滿導管的右手食指，有些顫抖地指向林若之的後方。

林若之慢慢地回過頭，可是什麼都沒有，但正是什麼都沒有，林若之才覺得詭異。

林若之在病房呆到傍晚，直到太陽落山，才起身離開。

不管是針對叔叔還是針對自己，該來的總會來。

林若之最後看了一眼叔叔，便離開了。

林若之走走路上，總有些心神不寧，林若之總覺得有什麼人跟著自己，可是回過頭去看，只看到來往的人群。

林若之自己沒有開車，而是搭公車到離公寓最近的車站，下車的時候，林若之在公交車站停了一下，直到他確定這個車站只有他一個人下車的時候，他才轉身往家裡走去。

可是走了一段路，那身後的腳步聲又響了起來，那聲音和林若之的腳步聲恰到好處的重疊起來，若不是林若之的聽覺靈敏，也聽不出其中的區別。每次林若之故意放慢腳步的時候，那身後的腳步也會慢下來，每次停下，他身後的也會停下。

若是忽略那詭異的氣息，林若之倒覺得這像一場惡作劇，他記得小時候，也有些同學喜歡跟著他後面，學他走路的腳步，而他們也經常能夠做到步調一致。只是那個時候，每次林若之裝出害怕的樣子，後面都會響起一陣爆笑聲。

可是這氣息太詭異了，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