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侯齊平著,君侯眼神冰冷的看著阿靈,然後對著沈越淡淡說道:“她是不是很天真可愛。”他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連眼神也吝惜於一點溫柔,卻說出這樣的話來,頓時雷得沈越險些靈魂出竅。
看來君侯被封久了腦子有點注水。
沈越沉默了好一會,說道:“是嗎?呵呵。”
沈哥還是第一次看到天真可愛到肆意上演著“天真的殘酷”的女人。
“你在罵我?”君侯轉頭看了看沈越,微微皺起了眉,但看他的模樣,卻並不像有什麼不高興。
“是嗎?”沈越敷衍道,“我是左臉寫你白痴了還是右臉寫你腦殘了。”
君侯似乎微微呆了一下,然後歪歪頭看著沈越白淨的半張臉,老實搖搖頭道:“那倒沒有。”
其實沈哥兩個都寫了,左邊寫君侯白痴,右邊寫君侯腦殘,傻子都看不見。
沈越:“呵呵。”
猴哥你這麼天然呆你魔界同胞知道麼?
君侯沉默了一會,又重複道:“你剛剛果然罵我了。”沈越伸出手指指了指阿靈,長袖在風中輕輕飛舞著,君侯又沉默了一會,淡淡道,“這次我不與你計較,只有這次。”
出息呢!魔的尊嚴呢!
沈越忍不住在心裡捶胸頓足。
“對了,你還在等那個男人嗎?”君侯抄起手抱胸佇立,冷冷問道,“我倒覺得沒有必要,你已經是我的奴僕了,我不喜歡我的東西跟別人糾纏不清。”
剛剛還帶著一點笑意的沈越臉一下子就僵住了,他摸了摸手心裡的九天息壤,神色未定,說不出是尊嚴更重要點還是小命更重要點。
“怎麼?”君侯挑眉道,“我難道有說錯嗎?”
下一刻九天息壤就狠狠砸在了他胸口,落在了君侯的手臂上。
“帶上那個女人,給我滾出去。”
沈越神色冷漠的睥睨了君侯一眼,轉身便走,他剛踏出一步,地面便忽然震動起來,無數根樹根從地下穿刺而出,樹冠微垂,上千條樹枝抽長,宛如蛟龍一般柔軟而威猛的於空中游走。沈越伸手摸了摸盛滿花穗的樹枝,頭也未回,淡淡道:“我的確打不過你,但你可以看看這是誰的地盤,誰的主場。”
這是闢風的地盤,沈哥我的主場啦!
凶煞魔氣頓時沖天,君侯身側的枝條稍有妄動便盡數爆裂開來,沈越卻一動不動。
“你生性貪婪,卻不願意受一點委屈。都說世人虛偽,我看妖族還要更勝一籌。”君侯冷冷諷刺道,“你難道當這是什麼你說不要就不要的買賣嗎?一不高興,不快活了,便說不肯就不肯了?你以為,你攔得住我?我若想掌控你生死,簡直易如反掌。”
“那你大可試試。”沈越慢慢轉過身來,冷冷笑著使勁兒嚇唬君侯道,“我不殺生,不結業,不代表我不敢。”
在這麼危險的情況下,沈越還是忍不住想到。
沈哥的確……不大敢。
君侯想了想,約莫也是覺得打起來比較吃虧,丟下了一抹劫火後便帶著還在撲蝶的阿靈離開了。
劫火蔓延的很快,君侯離去前在火中靜靜的看著他道:“你會後悔的。”
劫火來勢洶洶,只要有一點風,它就可以焚燬一切,更別說入了一棵樹的地盤,自然如魚得水,燒的更為猛烈。沈越盡力而為也只壓制住了劫火的漲勢,最終他只能咬咬牙,拔下發上的花簪護住樹身本體與果子,但其他的也就無能為力了。
等劫火燒到無物可燒時,便自動熄滅了,簪子早早在火中崩毀了,最後沈越只能是用靈力形成結界來抵抗,總算是挺過了一劫。
而方圓百里的生靈,卻都幾乎被燒沒了,阿呆如今還醉酒未醒,恰好被沈越護住;卻不知道大黑一家怎麼樣了……
沈越從樹心中掉落下來,只覺得天旋地轉,身體裡好像有一把火以摧枯拉朽之勢焚燬著他的內臟,喉嚨一陣腥甜,一口血便噴了出來。
那些被強壓下的痛苦似乎都通曉趁你病要你命的口訣,在這個關鍵時刻爭先恐後的爆發了出來。沈越蜷縮在地上,疼的幾乎不敢動彈。
這就是爭一口氣,做一棵樹的代價……
沈越竟不知道自己想笑,還是想哭,只是疼的面目扭曲,恨不能立刻死了才好。在無盡的痛苦折磨裡,他終於暈了過去,短暫的沉入了毫無痛苦的黑暗之中。
迷糊之中,他即將陷入昏迷的意識忽然感覺到了似乎有什麼東西,砸中了他的胸口。
沈越忍不住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