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這倆死現充就在院子裡對罵,家裡人早都習慣性充耳不聞,絕不越雷池一步。變回原形的狐狸正偷偷摸摸揹著毛巾從牆角快速透過,沒想到許晃一眼看見,瞧它那賊眉狐眼的樣子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你,過來!”
心知肚明自己這是撞槍口上了,狐狸灰溜溜的蹭過來,蹲在地上儘量擺出一副乖巧可憐的模樣來,“公子~”
許晃看也不看連珠帶炮的就發起火來:“你躲什麼躲?啊?!我是鬼能吃了你啊!拿毛巾就拿毛巾,正大光明的走不行嗎?瞧你這副鬼鬼祟祟的樣子,我們家有這麼陰暗的人嗎?啊?!你倒說說你把我乾兒子藏哪兒去了?!”
“還有你!朱小鳥!”許晃突然又調整火力對準上面,“這大晴天的你幹什麼不好,非得在那兒曬太陽!閒得你是吧!一身的懶筋抻都抻不開!有這工夫你去找找我乾兒子啊!”
“老媽既視感…”旁邊幽幽傳來一句精準無比的吐槽,許晃一雙殺鬼眼刀立刻飛了過來,對方掛上一張廣告臉:“男人更年要靜心~哎哎怎麼還動手呢!我都特意換成‘男人’了你沒聽出來啊?”
興許是實在看不下去這副雞飛狗跳的場面了,蝶漣從房間裡探出頭來招招手:“小少爺,棄叫你過來。”
這下許晃頓時有如霜打的茄子,一下蔫了。他垂頭喪氣的一步三蹭蹭過去,躲在門後只露出半張臉,“…醫生,我錯了,是我把你兒子弄丟了…我一定把他找回來,真的!你要生氣就打我吧!”他哭喪著臉衝到床前,把小臉伸過去閉著眼等捱打。
耳朵裡聽到一聲笑,臉上就被人捏了一下。“我打你幹什麼?我是怕你著急上火,叫你進來喝碗綠豆湯。”棄笑著,把一隻冰冰涼涼的勺子推到他嘴邊,許晃這下真要哭了,“可是我…”
“沒事,我兒子當然是我最瞭解,不會有事的,你看我就一點兒不擔心。”棄擺擺手。
“呃…可是…”
“從生物學上來講,雜交的血統一般更強悍,我就是最好的例子。”棄說著拍拍胸脯,以示他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額……”
許晃終於還是順從的張開嘴讓他喂,這當爹的好像還真是一點兒不著急的樣子。
蝶漣在旁邊說道:“其實我也有責任,顧著這邊就忘了那邊。”
許晃道:“這事我還是覺著不對,這孩子要是出門了不可能一個人沒發現啊,再說他一個球,在外頭飄來飄去早把人嚇死了,怎麼可能安安靜靜的就溜出去了?”他越說心裡越沒底,臉色也一點點白下去,他孃的,萬一這又是薩雲都搞的鬼…
一想到這兒,他馬上就坐不住了,從椅子上竄起來就往外跑,出門正撞進一人懷裡,差點兒沒把鼻子撞歪了,燭陰一隻手把他拎起來:“著火了?”
“就是著火了!你孫子都…算了反正你也不關心!”許晃從他手裡掙脫出來就往葛萌萌的實驗室跑,他知道薩喆是有派人手監視薩雲都的,如果他又幹了什麼好事,大概也會知道一點蛛絲馬跡。
不過問來的結果是,沒發現任何異常。許晃差點沒摔了葛萌萌的電話,心說這要不是真沒事,那就是對方又在籌劃什麼終極犯罪,連薩喆他們都沒看出來。
“哎!等會兒。”葛萌萌叫住轉身就要走的許晃,“你前兩天問我要的那個解毒劑,得了。”
“啊?哦,還挺快的。”許晃之前第一時間就去讓葛萌萌幫忙配了曼陀羅的解毒劑,不過據葛萌萌說,這毒就算解也不能一勞永逸,畢竟他喝了那麼多假千日醉,累積的毒素不是一星半點兒,要想完全去除恐怕要等一段日子了。
無生這會兒正蹲在院子裡,忽然一道影子斜斜壓下來,擋住了他旁邊的陽光,抬頭一看,面無表情的許晃正站在旁邊看他。無生眼珠一轉,這種時候搶先承認錯誤才是好老公的作為,畢竟晚上在床上才是他的主戰場,其他時候讓著點兒老婆也沒啥。於是他咧了嘴笑出一臉□,“是我的錯,我跟你承認錯誤,我不該跟你吵架,原諒我吧?”
許晃木著臉“嗯”了一聲,“你閉上眼。”
無生這叫一個心花怒放,果然只要服個軟立馬有糖吃啊~
“把嘴張開。”
嗯?有糖吃不過是個比喻,難道他還想把舌頭伸進來~
“張大了。”
呃……?
還沒等他腦子轉過筋來,一股辛辣惡臭的液體就被強灌進他的喉嚨,無生半個“嗷”字剛出口就被許晃箍住脖子一手死死捂著他的嘴,硬是讓他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