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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生或死,於我已經沒有意義。”

“你戀母情節太重了。”

篁又往前走了一步,笑著說出一句玩笑話。

於是棄也笑了,“是啊。”

下一秒,所有人都愣了,利爪沒入**的聲響,空中炸開的血絲,以及篁胸前綻放的大朵血花,讓時間彷彿按下了慢放鍵,緩慢粘膩的空氣流動著,像要堵住人的呼吸。

然而沒有人說話,甚至沒有人想要去阻止。除了棄。

“你要幹什麼?”顫抖的唇吐出艱澀的句子,他驀然覺得胸口湧上一絲痛楚。可笑,那裡不是早就抽空了麼?一團空氣又怎麼可能會有痛感?

“我戀你亦成瘋。”篁笑著,蒼白的臉上泛出血色,只因路的盡頭是他唯一摯愛的人。

“你快住手!”棄幾乎站立不住,喉間擠出破碎的音符,尾音上揚尖銳。

蒼茫的天地間突然瘋狂的湧入無數往日的片段,他像個無賴纏在他身邊,無時不刻的在他耳邊呢喃無數的情話,拉著他在床上夜夜痴纏,不厭其煩著傾訴著對他的愛戀。他記起當得知自己身上留下了他的骨血之時,他是如何的欣喜若狂。他總是這樣,直白的視線牢牢鎖住自己,□而澄澈,像是在描摹什麼滄海桑田。他喜歡叫他小七,那是他小心翼翼的體貼,是隻給他一個人的寵溺。

可他從不相信愛,從來不。他不相信沒有血緣的牽絆,兩個陌生人會因為那種飄渺的東西走到一起。就像他母親的痴狂,他父親的背叛。不,也許那都不能稱之為背叛,因為他的父親只是在遊戲人間。沒有愛他們依然可以結合,依然可以生兒育女,所謂的愛只是多餘的。只有恨,才是鮮明而真實的。

他是如此的堅信不渝。

但是眼前的這個人在幹什麼?

他握著他的心,蘸著他的血懇求他,你看一看我。

這是他頭一次如此長久的將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他露出兩顆虎牙,笑得如此心滿意足。

“小七,你心裡有沒有一點點感情是屬於我的?你有沒有那麼一次,為我動過心?”篁的爪子一點點剜進去,鮮血已經將他全身上下的衣物染得赤紅。“可我的心已經全都是你的了,你不要的話,我也不要。”

他陡然發力,掌中扯出一大團模糊的血肉,噴濺的血飛落到棄的臉上,燙得驚人。

許晃臉色蒼白的望著這駭人的一幕,根本移不開目光,無生掩住他的雙眼按向自己懷中,指間很快就是一片濡溼。

然而剜出心的篁卻並沒有立刻倒下,他迷醉的望著棄,像是對自己的舉動毫無知覺。血淋淋的洞口對著另一個黑洞,中間捧著一顆跳動的紅心,對面的人是他最好的麻醉劑。是的,他沒有絲毫痛感,因為那排山倒海的痛楚一瞬間卷席了棄的全身上下,他痛得手腳發麻,胸口抽搐,可那究竟是空氣在抽搐,還是依然停留在那裡的什麼?

濃郁的綠色光芒瞬間從棄的胸中迸發出來,進而切斷燭陰與許晃的氣,將外面的篁整個吞沒,沖天的煞氣被猛地彈開,淨化為一整片溼潤的綠,慢慢的,有淡淡的紅色再次從那片綠色中升騰而起,漸漸翻滾著融合為明亮的紫。

許晃掌心中傳來溫暖的觸感,他驚異的掏出來一看,那枚丸藥已經再次變回了白色,透著淡紅的光。

“小七!”光霧中傳來篁驚疑不定的聲音,眾人急忙跑上前察看,只見溫暖的氣團中,棄安靜的闔目躺在篁的臂彎中,彷彿是睡著了一樣——然而他的外表已經完全恢復成了往日的樣子,心口上的洞也不見了,上面懸著一枚散發著紫氣的珠子。許晃猛撲上前去為他把脈,指尖傳來穩定的鼓動,令他心安的淚眼婆娑。

手中被人塞過一個什麼東西,他眨眨眼一看,沾著血的紫色珠子在掌心滾來滾去,外加一顆血乎乎的心,對面那個渾身是血的人不耐煩的說了句:“幫我拿著!”說完又摟著懷裡的人扯著脖子喊:“誰快來幫我看看他?!”許晃嚇得差點兒沒背過氣去,剛想說你怎麼還屹立不倒,一刀掌風劈下來,篁已經昏了過去。燭陰咂著舌將許晃手上捧的心取過來按回他身上那血洞裡,手上發力,赤色的光漸漸撫平了破口周圍的面板。

許晃膽顫心驚的問:“他他他沒事吧?”

“有內丹在就死不了。不過也太亂來了,這小子剛才完全是腎上腺素分泌過多,等他反應過來,疼也疼死了。”

“那怎麼辦?”

燭陰扯著眉將他交給身後的蝶漣,又伸手來看棄。“先讓他昏著,起碼得養個一年半載的才能讓他醒。這小子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