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知道的?”許晃急火攻心,腦門上都冒汗了。“連一點兒傳聞都沒有?!”
許久,玄武說了一句:“所有檔案都歸在地府,如果有辦法聯絡上轉輪王,也許有可能知道。”
“什麼訊號都沒有,怎麼聯絡?”
許晃沉聲道:“地府既然是天庭的分支,那沒理由一種通訊方式都沒有。”
“就算有,這兒全是人和妖,誰也沒在天界工作過,怎麼找?”
正說著,突然間前面一陣地動山搖,震感彷彿海浪一樣傳過來,正在行進中的一行人嚇了一跳,紛紛四散到空曠的地方,避免周圍的殘垣斷壁倒塌誤傷。許晃正跑著,頭上方一道黑猛地躥過,他眯起眼一看,臥操,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偏偏那位還挺樂呵,一見是他們,立刻在空中生生剎住腳步,“喲,老幾位有日子沒見了?”
☆、第八十一卦 失而復得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雖然現在不是時候,可許晃還是很想衝上去給他一頓老拳。
燭九陰居高臨下的掃視著他們;笑得依然像個老痞子,許晃雖然胸中怒火熊熊;可他還不至於燒沒了腦子;他敏感的發覺到,今天的燭陰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你怎麼了,”
上面的人眉一揚;“我以為你會問我在這裡幹什麼。”
“你的氣…很不穩。”許晃皺著眉;更加確認了自己眼前看到的。上一次;這傢伙就連在半空中和相思纏鬥的時候也保持著一種渾厚而穩定的赤紅色;而現在,他周身的氣明顯呈現出一種不規則的躁動,顏色也濃淡不均,令他整個人的輪廓時不時出現怪異的扭曲,就像是壞掉了的投影儀放出的畫面。
許晃眯細了眼,就在他終於看出燭陰身邊居然有兩股力量在互相制衡的一剎那,身後突然躍起一個人影,手中明晃晃的劍直取燭陰的咽喉,眾人大驚,許晃更是首當其衝,眼前那個銀河般的背影,那個姿態,那個氣場實在是太像青龍了,可他不是,他是千秋。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許晃抽空感嘆了一聲,指尖已經燃起了三昧真火,畢竟這個爹也不是好惹的,要是他敢對千秋也下黑手…
然而這一次他猜錯了,所有人都猜錯了。
眼前的畫面彷彿錄影帶的慢鏡頭一幀一幀的播放過去,許晃瞪大眼睛,清晰無比的從燭□邊看到一抹慵懶的笑意,然後他微微挪動了一□形,並沒有避開千秋的這一劍,而是將一邊的肩膀撞了上去,利刃瞬間刺穿了他厚實的肩膀,鮮紅的血液順著寒光閃閃的劍尖淌下,散發出濃重的腥味。
千秋眼中凜冽的光一剎散去,露出後面的驚疑不定,面前的男人勾起唇,“這是阿蒼的劍,他叫你來殺我?”
這是這對父子間的第一次對話,可對話的內容卻是如此荒涼冰冷。千秋慢慢的鬆開劍柄,眼中漫出濃重的霧氣,他突然想起來,這個人是他的生身之父,是給了他一半生命的人,同時卻也是手刃自己的親生兒子,奪走他兄長的人。這就是上古六神之一的燭九陰,殺伐決斷只能用冷酷來形容的神,他毫不留情的抹殺了棄的存在,卻又在這一刻用身體迎向自己手中的劍,他是在表達什麼?然而千秋在他眼中看不到任何的懺悔,愧疚,又或者是殺意,那裡面只有黑暗,無邊無際的冰冷的黑暗,就彷彿陽光永遠也照射不到的一片土地,乾涸貧瘠。
“不,是我要殺你。”
千秋緩緩答到,他猛地抬手,又將那柄劍生生拔了出來,血立刻噴濺出來,染上他半邊的玉色面龐與銀色的長髮。那血竟然是溫熱的,他本以為這個男人的血會和他的心一樣冰冷。“下一劍,我不會刺歪。”
“夠了!”另一道斑斕的身影躍上半空,擋在了這兩人之間。
眼中的淚終於還是漫了上來,千秋痛苦的望著他曾以為最親的那個人,嘶吼出來:“為什麼?!”
然而蝶漣卻答非所問:“他是鐘山之神。”他鄭重而緩慢的說著那幾個字,彷彿那個人的一切所作所為都可以因為這一句話而得到諒解。
因為他是神,所以你們必需諒解,你們只能諒解。
天底下還有這麼混賬的理由?
“他殺了棄!”千秋嘶心裂肺的喊著,而賀蘭已經飛到空中,穩穩扶住了他顫抖不已的身體,許晃在下面看著,心臟抽痛不已。那麼幹淨的千秋,那個永遠安靜笑著的千秋,他何曾見過血,更加談不上殺人,可他生平這一劍卻給了自己的生父,燭陰這混蛋造的孽真的是夠了。
“棄他…”
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