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又不是人,自然知道這段前因後果,柳桃兒的爹回到桃源鄉之後惦記女兒,所以用仙桃做交換條件,希望賀蘭多照顧柳桃兒罷了。”
“哦,怪不得。”許晃聽得有來到趣兒的,“那這麼說柳桃兒其實有一半是仙人,所以她才能過得去那道結界?”
“其實也算不上什麼仙人,說白了就是桃樹成了精,只不過草木化妖濁氣少些,也沒有殺戮,所以說得好聽點兒是仙人。”無生摸了摸下巴,似乎也只能這麼解釋了,否則一介凡人之軀是根本進不去結界的,只能像是鬼打牆一樣在原地亂轉。只是那個柳桃兒因為有這一層緣故,所以也格外招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加上她本身心事又重,容易有負面情緒,更受那些小鬼小怪的歡迎了…想是這麼想,不過無生也沒從她身上看出什麼不對來,自然在許晃面前也把這些事隱去不提。
回到老宅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一進院,裡面又是一片熱鬧,許晃一眼瞧見薩喆,差點兒又脫口而出“你怎麼又來了”。要知道他現在渾身上下筋骨痠疼得要命,可沒精力去給他燉什麼醬鴨掌了。
“正好你們回來了,我本來還想讓人去叫你們呢。”
阿拉蕾一隻腳跨出房間,一偏頭:“人齊了就進來吧,我有事要說。”
眾人都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得彼此聳聳肩,跟了進去。
“好了。”阿拉蕾一擊掌,滿屋子的妖和人頓時都停止了閒話,一齊看向她那裡。“關於上次地眼的事,我們調查的已經差不多了,今天跟大家公佈一下結果。”
聽見她說這話,許晃不由得看了看周圍,基本上沒人露出驚訝的神情,看來是個個心知肚明,並沒有因為這表面上的一團和煦就忘了那天的事,或者說早就都在等待調查結果了。
“說吧,究竟是誰在暗中搗鬼,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無生目光炯炯的望著阿拉蕾,眸子裡閃動著刀刃一般冰冷的銳光。他可是睚眥必報之人,許晃那天留的血,他會一分不差的全部討回來。
阿拉蕾並沒理他,反而看了一下薩喆的方向,這才繼續說道:“這些天地府派來陽界的人手一直在多方探查,最後在泰山上發現了一個可疑的祭壇,上面有使用過法術的痕跡。”
“要進行氣脈的比對還需要一些時間吧?地府的技術部門有進步啊~”薩喆突然插進來一句,不知道是誇獎還是諷刺,許晃卻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詞語,不禁小聲詢問旁邊的無生:“氣脈是什麼?”
“就是使用靈力之後留下的痕跡,有點兒像指紋或者是DNA,每個人和每個人都不一樣。”
這一次,阿拉蕾直直的看向了薩喆,看得他不禁一抖,“幹嗎?”
“根本用不著比對氣脈,對方在那裡留下了一盤錄影帶,大大方方承認這事是他做的。”
許晃捂著嘴偷笑,這傢伙是什麼人啊,又不是塔利班,還要宣稱對此事負責麼?
示意吳明仕將影像在電腦上播放出來,一屋子人的注意力也就立刻都集中在了那上面。錄影的畫面十分清晰,但是因為拍攝的房間只開了一盞落地燈,所以光線還是顯得有些昏暗,不過依然能看出那個房間的裝潢十分奢華,沒過幾分鐘,一個戴著眼鏡的三十歲上下的斯文男人走進了畫面,姿態輕鬆的坐在沙發上,手裡還晃著一杯加了冰塊的洋酒,這時無生突然“啊”了一聲,有些訝異的低聲喃喃道:“怎麼是他?”
然而等那個男人開始說話的時候,角落裡又傳來女丑低低的抽氣聲,“是他…是他!”後兩個字幾乎是喊出來的,那已經是十分肯定的語氣了,同一時間,許晃看到薩喆猛地扯掉了臉上的口罩,他只愣了短短几秒,然後臉色異常蒼白的大步走了出去。
再回頭看的時候,許晃驚異的發現電腦螢幕上的那個男人居然在眉眼之間與薩喆剛剛露出來的五官有幾分相似。“這人到底是誰?”
“薩雲都。”
阿拉蕾望著他,一字一句的說出了那個名字,那個許晃日後將會銘記一生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十八卦 夜幕下的幽會
無生說的“是他”,指的是曾經在地府中與他擦肩而過,並且把紅榴丟給他的那個男人;而女丑說的“是他”,指的則是曾經操縱她去火燒許晃的那個聲音;這個男人還是在地眼風波時阻斷了百鬼歸途,給他們帶來了無數麻煩的始作俑者;他就是薩雲都,薩家正房這一代的長子長孫,薩喆的表哥,同時也是原本應該繼承薩家家主一位的男人。
到這時許晃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