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天的那個青衣女麼?你是不是有眉目了?”
“她不能去那個求雨的儀式,否則凶多吉少。”
“你別跟擠牙膏似的問一句說一句行不行?趕緊給我說明白了!”
無生這才從頭到尾源源本本給他講了一遍。原來附在柳桃兒身上的那個妖怪名叫“女丑”,而這女丑原本是上古的一位女巫,其主要的職責就是為人們向天求雨,然而那個求雨的儀式卻恐怖之極——就是將她綁在柱子上活活燒死祭天,說白了根本就不是什麼高貴的巫師,而是獻給神的活祭品。這女丑雖死,魂魄卻仍流連世間,每逢天旱之際就會出現,寄身於活人身上,依舊想著要去履行她生前求雨的職責,說來也是可悲可嘆。
“…照這麼說,如果讓柳桃兒就這麼去參加儀式的話,最後她真會放火燒死自己?”
“不錯。”
這下許晃就不能放著不管了,這可不是野蠻的上古時代,怎麼可能還去用一個女孩子活生生的血肉之軀去祭什麼天!雖然那女丑也是可憐,可她這樣做就會傷到無辜者的性命,即使不是出自本意,卻也是在害人了。
“你要救她麼?”無生問道。
“當然!”許晃馬上答道,“你別攔我。”
無生嘆口氣,“就知道會這樣。我倒想攔你,什麼時候又攔得住了?”
“人家是弱女子,又不像我…”
“你以為你就是偉丈夫了?…算了,某種意義上你也算是了。你倒說說,你打算怎麼幫她?”
“這個嘛…勸她別去?”
“不可能,現在女丑的意志在她身上,無論如何她是一定要讓她去的。”
“那有沒有辦法把女丑趕出來?”
“可以是可以,不過她又會去找下一個人,直到目的達成為止。”
“那豈不是後患無窮了?”許晃咬一咬牙,“那乾脆滅了她行不行?”
無生嗤笑一聲,“歷代的天師都滅不了她,憑你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小屁孩子也敢說這大話?”
“有這麼難?”
“沒辦法,怨念太深了。”
這下許晃沒詞兒了。又過去半天,他突然靈光一閃:“對了,那乾脆叫她從柳桃兒身上下來,附我身上得了!”
無生當然不幹:“不行,太危險!”
“哎呀,我身邊不是還有你了,怎麼著都會有辦法的嘛~”許晃直給他戴高帽,軟磨硬泡的非叫他同意不可。無生自然知道他是什麼心思,可這事不叫他管更不可能,簡直是左右為難。
“…還是不行。”無生沉默片刻,繼續說道:“女丑只附在女性身上。”
“怎麼還性別歧視呢!”
“可能是因為之前被用作祭品的都是女子吧。”
“我不管,反正我一定得救柳桃兒!”
無生無奈的要命,又想了半天,說道:“那只有使個障眼法了,說不定還能騙過去。”
“什麼障眼法?”
許晃雖然之前已經放了狠話一定要管這事,可等無生說出那個方法之後,他還是很想罵一句——去你妹的障眼法!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一卦 未濟
第三日,求雨祭天儀式鄭重的開始了。
按照劉諸葛事先掐算好的吉時,一群人敲鑼打鼓的抬著張新漆了紅漆的四角桌到了王寡婦家,打扮好的柳桃兒在上坐了,由兩個人抬起往村外的水庫走去,王嬸兒跟在後頭一行走一行哭哭啼啼的,也算走個過場,餘下的人則扛了香案血食等物吹吹打打在前開路,沒事的老人小孩就跟在最後,場面好不熱鬧。
“看這樣子倒是跟嫁娶差不多呢~”無生的語氣中滿是戲謔。
“…我看你根本是樂在其中吧?”
“不是你自己說要幫忙的,怎麼現在反悔了?”
“當然不會!”
許晃忍著滿腔的怒火和恥辱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要說他為什麼會這麼生氣,答案就是現如今坐在貢桌上盛妝打扮的人其實根本不是柳桃兒,而是他許晃。無生當日所說的障眼法就這麼簡單,不過是叫他扮女裝罷了。當然了,如果僅僅是叫他穿一穿女裝,為了救人他也可以權且忍耐一下,但是叫他憤怒的是某隻明顯很樂的鬼,那天勉為其難的答應他這個主意時自己就該發覺了,這死鬼絕對是別有所圖啊!
打那天回家之後,無生就很熱心的指揮狐狸從老宅裡翻出各種不知道哪兒來的,或者說是為什麼會存在在這兒的女子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