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我們已經找到人了,是您要的那個人…是現在就要接回來嗎?……嗯,我知道了,不會有事的,您放心吧!”
說完,他掛掉了電話,看向趙船。
“趙先生,我們並沒有惡意,你不用這樣看我,相反的,我們是來救你……和你體內的孩子。”
趙船掙了掙自己被禁錮住的手腕,冷笑道:“這也算是……沒有惡意。”
那個打電話的男人無動於衷的笑了笑,“這只是必須的步驟,我們害怕你的某些無用的舉動,會傷害到你自己或者……是你的孩子。”
男人看趙船冷著臉,面不改色的掃了一眼他的腹部,朝趙船身後的人示意,趙船的手被鬆開後,立刻走遠了兩步,警惕的看著他們。
“趙先生,我們來找你是來幫你的。”男人嘆了口氣,隨即凝神道:“就在兩個月前,國家研究所裡所屬的生物科內一隻A級變異體逃了出來,據我們的調查,你和那隻變異體進行了某種接觸,並且……活了下來。”
變異體?
趙船想到了那場被撕碎的噩夢,他有些恍惚,心一刻不停的極速跳著,意識卻因為這個訊息而變得茫然。
顧項城是變異體?可他明明是顧常司令的兒子,顧司令怎麼會讓他的兒子成為別人口中用“只”來作為量詞的變異體呢。
那個男人看趙船發愣的表情,上前一步,“趙先生,請你和我們一起回研究所吧,因為只有在研究所,你的孩子才能……存活。”
……
在趙船成為牛郎的時候,不得不為了生活而出賣肉體的時候,他以為,自己的一生大概都要埋葬在蘇淮這座常年下雨偶爾會散發出一股黴溼味的城市了。
可生活卻總是在改變,當趙船抱著奶黃,坐在散發著高檔皮革的車裡時,他有些恍惚的想,自己曾經以為的生活大概是真的久久消失了。
不過……趙船摸了摸帶著涼意的車座,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政…府會給你們這麼多補貼,買那麼好的車嗎?”
原本閉著眼的男人睜開眼,指尖輕輕的彈了彈自己的大腿,他促狹的笑道:“這是我自己的車,我偶爾會賺些外快。”
趙船無聲的點點頭,男人見他不再說話,不知怎麼,像是找到了有意思的玩意兒,笑著又和趙船說了幾句,告知了名諱後,又見趙船冷淡的模樣,他也厚著臉皮的和趙船絮絮叨叨的說著話。
原本蜷縮在趙船懷裡的奶黃像是被他的聲音給吵到了,突然抬起頭,朝他伸出爪子,嫌惡的瞥了一眼這被嚇到的人類,蔚藍色的貓眼不屑的眨了眨,隨即又縮回了趙船懷裡。
錢塞被嚇了一跳,忐忑的瞄了一眼那團大奶黃,終於是閉上了嘴。
車子並沒有在國道上行駛,他們所要去的地方,是研究所獨立的私人機場,車子平穩的行駛在道路上,這裡的路上已經沒有人煙了,路邊稀稀疏疏的種植著一些樹木,沒有修剪的草地,雜草叢生。
“再過十分鐘,就快要到了。”錢塞看了眼時間,突然,原本行駛著的車子猛然停下,輪胎在地面上發出劇烈的摩擦,前面的開車的男人爆了一句粗口,錢塞朝前面看了一眼,他讓趙船呆在車裡,不要出來,自己則快速的下車,察看情況。
“怎麼回事?車子為什麼停了下來。”
“不知道,我只感覺撞到了什麼物體,眼前黑影一閃而過,可下去看時什麼東西都沒有。”
錢塞皺眉,眼睛牢牢的盯著地面上那一灘猩紅色的血跡,接著似乎想到了什麼,他臉上閃過慌亂的神色,“快點上車,是那隻變異體來了。”
“什麼……”另外一個男人還來不及說完,就被身後突然竄出來的一頭黑色的狼要咬住了,鋒利的尖牙狠狠的咬住了男人的肩膀,撕扯下一塊鮮血淋漓的碎肉,錢塞嚇得渾身顫抖,喉嚨裡發出嘶啞的叫聲,連滾帶爬的往車子裡跑。
可那雙祖母綠的眼卻死死的盯上了他,陰冷恐懼的氣息撲面而來。
那頭黑狼鬆開了已經沒有氣息的男人,一步步朝車子走去,一躍跳了上去,四肢立在車頂,俯身從天窗裡盯著車內。
奶黃早已察覺到了危險的來臨,他焦躁的叫著,突然聲音像被什麼給遏制住了,他趴伏著,宛若在向某種力量臣服。
趙船似乎是有所感覺,他抬起頭,便看到天窗上那雙綠色的閃著熒光的眼。
前面錢塞已經在發動車子,可是車卻像是壞了,無論他怎麼弄,都只是引擎發出的聲音。
“把他交給我,你可以走。